不錯,瑩瑩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有水平。”
得到了老孫的肯定,許瑩臉上笑開了花,忙又夾了片火腿,往老孫碗裡擱:“謝謝爸,那你就再多吃一點。”
望著許瑩開心又有點俏皮的表情,老孫又一次浮現了自己的想法:北京的女孩子到底比長沙女孩子要開放和嬌縱一些……(這裡僅代表老孫的想法)
老孫扒了兩口飯,正了正神色,問道:“瑩瑩,你不是說把廣西的事辦完了就去灕江陪孫偉和你姐嗎?怎麼回來了?”
許瑩道:“還是什麼灕江啊,灕江的戲早拍完了,現在他們去華山了。我可不想去華山,去過幾次了,也沒有什麼好玩的。”
“去華山了?”老孫一怔,“孫偉那小子也不打個電話給我,真是的。”
“爸!”許瑩又給老孫夾了一塊火腿,“你也別怪孫偉,要怪就怪那個章紀中,我看他就不是一個好東西,七老八十了,還留著一頭長髮。聽說,他最折騰人……”
公媳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餐廳頂上吊燈渲瀉著金黃|色的光輝,罩著餐桌四周,客廳的燈還沒有開。公媳二人在燈光裡吃著飯,這是一幅多麼溫馨的畫面啊。而遠在華山,劇組的夜景也開拍了……
四月的長沙夜晚,人們已經開始了慶祝春寒的消逝,將夜生活演義得豐富多彩。不論是繁華的黃興路步行街,還是漂亮的沿江大道,到處是霓虹燈和晃動的人頭,人們似乎忘記了睡眠。
夜市裡小攤小販們高聲的叫囂,以及湘江邊柳村下情侶們小聲的呢喃,將躁動和安寧複雜地混合在了一起。遠在郊區的鹹佳新村,老孫也沒有睡著。
濃濃的水霧透過開啟的窗戶滲了進來,嶽麓山已經一絲光亮,黑得沉悶。而天空中烏雲也開始聚集,並快速地湧動著,偶而露出一絲雲縫,卻是白得晃眼……雷雨就要來了。
老孫從床上爬了起來,站到了窗戶邊。視線裡似乎一切都還沉寂著,鹹佳湖上很靜,連蚊子都蜇伏了起來。湖上隨意飄著一艘船屋,船頭掛著一盞風燈,一動不動。偶而有一個人影晃動,老孫想,那船家又要開始收網了吧。
果然,燈光下又晃出了兩個身影,他們扯動著網,湖面上開始濺出一線線小水花,一圈圈漣漪擴散了開來,鹹佳湖的寧靜就這樣被打破了。於是一切都動了起來。
窗戶下柳樹的枝條開始輕輕的飄著,空氣流動了起來。老孫深吸了兩口氣,感覺風中有一股清香的泥土味道。有一隻青蛙帶頭叫了幾聲,於是大的小的,近的遠的,蛙鳴聲越來越多,其間也有蟲子也夾雜著鳴喚。
老孫更加睡意,這晚春的夜啊!他想起了年輕時候的一首歌謠:青蛙兒叫水泱泱小夥子想婆娘女娃兒想嫁妝……
風,越大了。有一些塑膠袋和紙片兒從湖岸上吹了起來,在黑暗中飛行,樓頂上傳來了雨棚被風掀動的聲音。老孫忙關了窗,隔著窗戶又看了回外面,船家已經將網收了起來,起水的時候水花很大,那網兜裡全是白晃晃跳動的魚兒。船也開始移動了,迅速的往岸邊靠。
老孫看了看桌上的鬧鐘,都快三點了,忽地想起客廳陽臺窗戶應該還沒關,於是伋了雙拖鞋往外走。才開了門,老孫就頓住了腳,客廳裡還有光,應該又是媳婦還沒有睡吧?
這兩個月來,媳婦經常一個人看電視到很晚。老孫平時的睡眠也少,對媳婦的行為都看在眼裡,卻從來沒有去幹涉過,作為一個過來人,他很清楚地理解到媳婦的心情。思夫,是不是也是一種中國文化?
老孫探頭往客廳裡看,43寸的背投開著,已經沒有任何訊號了,聲音被開到最小,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破圖不停地閃爍。在熒屏光的照射下,桔黃|色沙發也彷彿鍍上了一層銀色。
許瑩穿著一件細帶睡裙,慵懶地斜靠在沙發上,兩眼迷濛,盯著電視熒屏一動不動。一雙修長的腿從睡裙裡伸了出來,擱在茶几上,腳丫旁擺著一個高腳玻璃杯子,尚有小半杯液體,在熒光下折射出血紅光線,再旁邊一個紅酒瓶倒著,卻不見有酒溢位,顯是喝光了。
老孫吃了一驚,忙出了房門,進了客廳:“瑩瑩,你怎麼一個喝這麼多……快去床上睡去,小心著涼,要下大雨了。”
許瑩微微抬起頭,見是老孫,抬起玉手在身邊軟軟地拍了幾下,懶懶地道:“爸,你坐……”頭又歪了下去。
老孫立在許瑩的身前,只覺得擱在茶几上一雙大腿白得晃眼,小腿肚上隱約看見幾條青色的血管,似乎不停的流動。再往上看時,白白的睡裙下,青春少婦的**竟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