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上官也發現阿飛的實力非同小可。阿飛盡了全力,他用了四五分的力氣才堪堪能擋住他,能在他這個年紀而有這樣成就的,也大概只有他手下的荊無命能與之比肩,但他到底經驗和力量都不足。
但是上官金虹突然發現不對了。因為當他以為阿飛的力量已經到達頂點的時候,他的力量還在繼續增長。他不得不用六分,七分,八分的力量來阻擋。
他發現阿飛的臉上掛著一抹笑意。他也發覺阿飛的劍和之前他了解的似乎有些許的不同。
上官金虹的臉色變得凝重,他猛地鬆手,一個鷂子翻身退後,兩手在身後一翻。已摸出兩個金環來。這正是他的成名武器,子母金環。
自古兵器一寸短一寸險,而金環更是短中之短。可是縱觀百曉生兵器譜,天機棒雖不知何物,但子母金環和小李飛刀卻都是短兵器。可見兵者,短者上可行的修為更大,以其險者,方能得其長處。
上官金虹一出環,荊無命的劍也隨之出鞘。只是上官卻給了荊無命一個顏色,荊無命的劍便停留在中途。
“哈哈哈哈,想不到幾日不見,你的劍竟能有如此成長,我本該想到,在李尋歡和白弦之下,本就不會出一個尋常劍客。今日我倒要領教領教了!”
阿飛嘴角劃過一絲微笑,揮手收劍,劍光飛舞,龍吟之聲蒼蒼而作。
剛才上官金虹在試探他,他卻也在試探上官金虹。而且他發現,以現在他的武功,似乎能和上官金虹一較高下。
他畢竟還是一個少年,有著爭強好勝的冒險天性。他決定試一試。
就像在草原的時候,他無法保證自己一定可以抓到自己想要抓到的獵物,但是他還是要試一試。
因為那時候不試,他就可能要餓死。
而這時候,如果不試,他覺得自己會永遠是一個膽小鬼。
阿飛已出劍。上官金虹的環也隨之而發。似乎只看見身形移轉,轉瞬間已攻出五招,竟是更盡全力,未有保留。
阿飛忽然瞥見上官金虹脅間的空門,劍隨心而至,而上官的眼也亮了。
沒有人能在激烈的打鬥之中還能故意留下空門,但是上官金虹已身經百戰。這正是阿飛和他的差距,因為阿飛對戰過的人,委實太少。他確實有很多抓取獵物的經驗,但獵物畢竟不是人,他們憑敏捷的天性來對付獵人,然而人卻可以設下種種計謀。
阿飛的劍刺出的瞬間,就發現自己中計了。
一秒,再過不用一秒,也許勝負就會揭曉。
上官金虹笑了,在不到半秒間,他臉上的笑凝固了,因為他看到了阿飛臉上的笑。
若是你在認為自己必勝的瞬間,看到對手笑得很開心,那麼就跟他衝著你的鼻子打了一拳那麼痛。上官畢竟是上官,他剋制了自己那一瞬間的不快。然而就在那一瞬後,他發現阿飛的劍有了變化。
劍一旦刺出,所能變化的方向就有限。但是阿飛那一劍,卻循著完全陌生的常人無法預料的劍招變去。上官金虹無法描述那一劍,他覺得哪怕這次他經歷了,也許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一劍還是會覺得陌生。
人總能夠習慣生活中發生的事,這也是一種人類保護自己的形式。而凡事又並不絕對,與之相對的是,人類也有了一種難以抗拒的東西:盲點。
《劍宗》記載劍招並不多,只有一劍,但卻極其詭譎,編纂此書的高人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就叫做盲劍,卻不是盲人的劍法。
那一劍,似乎就是在人們盲點之中的東西,因為它太平凡,似乎就是平平刺出了一劍,卻又銳不可當。
人就是會對平凡的東西視而不見。
上官金虹看到那一劍,也只覺得模糊一片。然而他身經百戰的身體已經感覺到了劍氣,並且做出了反應。
金光猛然閃亮。
誰也不知道這一招的較量結果究竟是如何,是盲劍的勝利,還是經驗的勝利。
阿飛不知道,上官金虹也不知道。而這一刻,他們最想要知道的,就是這件事,這一招的勝敗,已在生死之外。
結果似乎馬上就要降臨,荊無命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也已變色,他知道上官金虹希望知道結果,他還對自己有信心,也絕不希望他出手。但他的劍還是出手,哪怕他知道上官金虹可能會討厭他。
他的劍從背後直取阿飛的心窩。
阿飛雖則劍法超群,但也顧全不了上官金虹和荊無命兩面的夾擊,他已必死無疑!
此刻,更刺眼的銀光忽然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