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瓶裡邊是西邊來的葡萄酒。上回二爺說過這個好,正巧前段日子得了四瓶子,說是隨著西洋的大船來的呢。金陵那邊管著外務的官兒進了上,攏共只有十二瓶。大爺好說歹說,弄到了這些,都給二爺留著呢。這一瓶子是上好的狀元紅,原是大爺怕這西洋酒喝不慣,給自己留的。”
林燁聽小順子巴巴兒地說著,忍不住笑道:“不過兩瓶子酒,倒讓你說了這麼些。”
小順子躬著身子,笑嘻嘻道:“小的也沒別的,就是好說。大爺每每也嫌棄我這個呢。”
說話間外邊又有幾個小廝進來,每人手裡都提著一隻紅木攢花的食盒,擺了十幾樣菜品出來。
這當口兒了,徒四還沒回來,林燁不由得納悶他要給自己的到底是什麼個驚喜?
正想著呢,小順子叫道:“大爺來啦!”
果然,門口兒徒四挺拔的身影露了出來。他已經換了一身兒淺藍色的衣衫,燈光下看來越發顯得俊秀非常。不過,前襟兒撩起約在腰間,手裡捧著一隻青瓷荷葉碗,這形象怎麼看,怎麼讓人發笑。
莫不是,他還洗手做羹湯了?
小順子乖覺,早就帶了人都出去,還體貼地掩上了門。
“燁兒,這是我做的。”
果不其然,徒四放下手中的碗,來了這麼一句。
林燁看時,乃是一碗麵,麵條說不上勻溜,上頭飄著幾片碧綠的菜葉兒。麵湯看起來倒是清亮,星星點點的油花兒看起來也不還不算是油膩。
“這,是你做的?”林燁不可思議地又問了一遍。
徒四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窘迫,“咱們兩個這多年相識,我自問對你還算了解。尋常事物輕易也入不得你的眼,金銀玉器你也不缺——前兒那墜子若不是我母后留給我的,意義不同,我也不會送你。想來想去,唯有我自己做些什麼出來才好。這是跟廚娘偷偷學的,你可別笑話。”
堂堂一個王爺,從小被人伺候著長大。別說做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