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一聽這話,林燦立馬坐好了。他可不想去書院,那裡看不見哥哥姐姐,有什麼好的?便是念書,自己家裡放著一個狀元哥哥呢,還用別人來教?
“哥,哥……”林燦繃了一會兒沒繃住,心裡交戰一番,還是覺得哥哥的事情比較緊急,“哥,你可不要聽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啊,我不要姓賈的嫂子!”
林燁不覺好笑,摸了摸他的頭,“出去別亂說,沒得讓人家想歪了。”
“那我跟姐姐姐夫說?”林燦眨眼問道。
林燁笑道:“人家也沒說什麼,你這小人兒怎麼就惦在心裡了?放心,你哥哥我還沒當回事呢。”
他真是沒往心裡去。今天鳳姐兒和賈母的話在他聽來,確實不合時宜。她們的心思他大概也能才出一些來。不過,再怎麼說,這個年頭,沒個女家上趕著要去找男家的。再說了,話沒有明說,自己心裡明白也就是了。知道的人多了,對往後反而倒是不好。
大年初四的時候,天氣開始變了。日頭被厚厚的雲層遮住,天色陰沉晦暗。陣陣冷風朔氣,夾雜著一股子水汽,顯得分外陰冷。到了傍晚,便開始飄落大片大片的雪花。
初五一大早,徒四冒雪來找林燁。這回,他倒沒有爬牆,是大大方方進門的。
幸而他也不是頭一回上門,老管家林勝知道自家大爺跟這位王爺極為熟識,畢恭畢敬地將人往正房裡讓。徒四卻是笑道:“不必了,我去你家大爺那裡就是了。”
林勝無法,只得親自引了人往林燁那裡走,又暗暗吩咐一個小廝:“快,快去告訴大爺,榮王爺來了。”
“不必了,我自己過去就行。”徒四一身雲白色常服穿在身上,劍眉星目,舉手投足間掩不住的貴氣。他的笑容雖然和煦,卻自帶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林管家,你自去忙你的吧,我自認得路的。”
林勝無法,只得躬身道:“既是如此,王爺請自便。小的這就去叫人備了茶送過去。”
徒四含笑點頭,示意跟著自己來的人留下,自己便邁步悠悠然往林燁的院子踱了過去。
順著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轉了兩轉,穿過一道遊廊,便是林燁的院子。這宅子是當年林如海中了探花時候,皇帝所賜的府邸。林如海花了不少心思來修繕。後來林燁帶了姐姐弟弟進京後,又是一番大的整修。故而雖是冬日,府中的景緻卻也不顯寥落。小路兩側,玉竹森森。蒼翠的竹林中間或點綴著幾株老梅樹。也不知道是何品種,眼下並非花期,卻也開絢爛。在一片白雪綠樹之中,越發顯得清冷多姿。
徒四負手看了一會兒,過去從樹丫間摘下了一枝,才進了林燁的院子。
這邊兒林燁吃過了早飯,看看外頭大雪紛紛揚揚的,也懶怠動彈,倚在窗前的熏籠上,又在腰間搭了一條波斯進貢的上好毛毯,舒舒服服地窩在那裡看書。
紫荷等人將茶水點心果子等物放在熏籠旁邊的小几上,各自出去了。這也是林燁往常的習慣,他並不喜歡屋子裡好幾個丫頭在那裡盯著自己。
外邊門聲一響,林燁先還以為是哪個丫頭又進來了,眼皮都沒抬,只問道:“又做什麼?”
半晌卻是未聽見回話,抬頭一看,卻見徒四笑吟吟站在門口,烏沉沉的眸子,目光溫柔而繾綣。
“你怎麼來了?”林燁微微驚訝,順著窗紗中間的明瓦往外看去,一片白茫茫大地,鵝毛似的雪片依舊不斷地飄下來。“這老大的雪,路上可還好走?”
說著,便揭開毯子要下來。
因是在自己的屋子裡,他身上的也沒有穿大衣裳,只家常的一件兒竹青色錦緞棉襖,下邊的褲子撒著腿,竟是赤著雙足的。
他的骨架比之尋常男子要小些,且身形清瘦,那雙腳上面板白的幾近透明。踝骨纖細,不盈一握。足尖處腳趾圓圓潤潤,泛著淺粉色光澤的趾甲竟是如水晶般光亮。
徒四看著他腳背上隱約可見的青色脈絡,上前幾步騰出手來將林燁的腿又塞了回去,“這大冷天的,也不說穿上鞋襪?腳若是著了涼,渾身上下哪裡都不得勁!”
話是這麼說著,握著林燁足踝的手卻是不肯放開,略帶著薄繭的手指緩緩摩挲著,很是有些挑逗的意味。
林燁怕癢,縮了縮腿,無奈徒四握的緊,掙脫不開。索性放棄了,只笑著問道:“外邊冷不冷?”
“還說呢,街上連車都走不了了。”徒四身上裹著的玄色貂皮大氅原本落了不少的雪,屋子裡暖和,這麼會兒功夫,雪花化作了水珠兒。他也不介意,將從外邊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