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上,目光迷茫,思緒似是飛向不知名之處,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嘆氣道:“難怪你哥哥那樣讚賞,果然是好詞好曲子,這若是流傳開來,不知道會引起多少人的共鳴呢。這世上雖然大多是庸碌百姓,卻也不乏人生大起大落之人,尤其是那些遭到貶謫的官員,或是一生漂泊的文人墨客,聽聞此曲豈不斷腸?如今想來,倒是那些庸碌百姓,雖平淡一生,卻是有福氣了。”
阮雲絲驚訝道:“卻沒料到姨娘竟是我的知音,你恰是說出了這曲子的意味。這其實也不是我做的詞曲,乃是當日漂泊時,遇見的那位教我這些織染術的老伯唱的。我也不知他這一生究竟遭遇了些什麼事情,才會有這樣的感嘆悲傷。不過我在風雨亭時,真正是絕望至極,只覺一顆心都死了,方能真正唱出曲中韻味,如今心裡卻是充滿了希望,詞曲固然沒錯,韻味卻已經沒了。”
她們在這裡喝茶品曲,看似悠閒自在,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是提著的,包括阮雲絲也不例外。
雖然蘇名溪讓掃書帶了話過來,但是他究竟會怎麼做,到底有多少把握,阮雲絲畢竟不清楚。她如今倒是不怕自己無法如願以償,大不了一死罷了。她只擔心蘇名溪是不是一意孤行,會不會惹惱了皇帝,為他帶去無妄之災。
而國公府這邊,有了婚書,就可以讓老太君和國公爺同意幫自己說情,只是到最後,婚書這種事兒還是要著落在劉夫人身上,不然只是蘇名溪自己拿著婚書去找皇帝,那不是找死嗎?你有這東西早幹什麼去了?忘了?這麼重要的東西能忘了?敢情這是把皇帝當傻子耍是吧?
時間緊急,蘇名溪利用還未浮出水面的奪嫡之戰和家裡人對自己的期望,成功讓楊老太君進宮在太后面前為他說情,而那邊太子和要好的幾位皇子以及郡王等也紛紛在見駕時“見縫插針”地為他說好話。這裡面值得一提的是:李觀魚小王爺也赫然在此佇列中。
以小王爺對蘇名溪和掃書“奪其之美”的恨意,他原本是不準備參與進去的。但他是太子和幾位郡王世子的表弟,幾個人非要綁著他一起,並且以“你敢落井下石日後就不帶你一起玩兒了”的理由相威脅。
想這小王爺從小在勾心鬥角的王府中長大,那於體察人心方面也是有獨到之處的。一想到太子和這幾位哥哥不帶他玩兒了,那勢必就要去找六皇子那邊的幾個人玩了,想到那位六弟熱情卻總讓人覺著充滿算計的笑容,李觀魚小王爺不寒而慄,只好含著眼淚答應太子:”我不落井下石還不成麼?我保持中立還不成麼?我旁觀還不成麼?”
結果太子“殘忍”地、“義正詞嚴”地駁回了他的請求,並且擲地有聲地宣告:“不幫著說好話就是落井下石。”
可憐小王爺李觀魚不得不在皇上面前對市井中流傳的蘇名溪和阮雲絲的“愛情傳說”以褒獎贊嘆的態度說給皇上聽,並且“熱情”讚頌了兩人對愛情的忠貞不渝,感嘆了一番有情人的情路艱辛。
對著蒼天起誓,小王爺這絕對是“捧殺”的做法,他內心深處就盼著英明睿智的皇帝能夠明察秋毫地發現這段愛情中的離經叛道。從而徹底斷了蘇名溪和阮雲絲的念想,一想到那對鴛鴦要被自己這根大棒子打散,李觀魚簡直偷笑的腸子都要抽筋兒了。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還有這種才能,說的這段故事竟然能把皇帝都感動了。就見老爺子沉默良久,才長嘆了一口氣,輕聲自語道:“難道,朕竟不知不覺成了打散鴛鴦的那根棒子嗎?”
嘎?怎麼會這樣?皇上怎麼會這樣想?這可不是好苗頭啊。李觀魚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弄巧成拙,還不等急著辯解點什麼,就見皇帝轉過頭來,問他道:“小魚兒啊,你是怎麼看待這場苦戀的?聽你的話,也該是同情她們的吧?”
同情個鬼啊?我當初求婚被那阮雲絲破壞的時候兒,蘇名溪他同情過我嗎?我怎麼看待這場苦戀的?尼瑪這是離經叛道,男的女的都不是好東西,皇上你棒打鴛鴦就對了啊,這樣一對狗男女,絕對不能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啊,皇上您立場要堅定不移啊……
第二百七十八章:“算計”親生兒子
李觀魚在心中咆哮著,可是一看到對面太子殿下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的模樣,那分明沒看著自己,可怎麼就覺著好像是有兩把刀子在身上颳著呢,颳得小王爺不得不硬起頭皮,吞了口唾沫苦著臉道:“皇上,俗語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啊。既然……既然名溪和阮家姑娘兩情相悅,臣……臣以為還是該成全的好。”
皇上你要明察啊,這不是我的本意啊,你兒子在對面坐著我不敢說真話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