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發出一聲拖著長長尾音的慘叫,像石塊一樣墮落下去,但是隨即那慘叫聲又嘎然而止。
但是儘管如此,那些埋頭工作的人們卻一臉的木然,根本對此毫不關心,也沒有能力去關心。
他們只能在監工們的皮鞭和喝罵之下,像機械一樣拼命地繼續工作。直到某一天,死神來臨。這才能獲得解脫。
這座城市已經吞噬了野蠻人太多的血汗和屍骸,但是儘管如此,這座由他們親手所建造起來的城市,他們卻仍然不能在這裡居住。
這些野蠻人依然住宅河谷邊,那些如集中營一樣簡陋、冰冷的窩棚裡面。在那裡苟延殘喘。苦苦的煎熬。
每天都有人因為惡劣的居住環境而死亡,然後被收屍人帶走。每一天那收屍的大車都裝的滿滿的,僵硬冰冷的人體堆在上面,就像是一堆堆的奇形怪狀的木頭。
悲慘的陰雲籠罩著這片人間地獄。
二月份的陽光已經漸漸帶上溫暖的氣息,躺在陽光下悠然的曬著太陽,無疑是這個時節窮人最舒服的享受。
一直被陽光照射的地方,厚厚的積雪和冰層已經開始一點一點的融化。
但是群山之中,那堆積的冰雪從數尺到數十尺,再到上百尺深,等冰雪徹底的融化掉,露出可供通行的道路來,最少還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與那些命運悲慘的野蠻人不同,此時,在暖暖的太陽光之下,地精銀光正恣意地享受著這難得的陽光。
他身上裹著厚厚的皮毛,躺在一張由木板拼成的椅子上,掀開衣服雙手不停的在裡面來回地翻找摸索,好像是在搜尋著什麼東西。
“啊哈~!”銀光忽然高興的叫了一聲,隨即右手食指和拇指一起用力,死死地捏住了衣服的某一個角落,然後緩緩地將手指拿了出來。
他緩緩將手指舉到眼前,對著天空中的太陽,眯著眼睛,得意地看著手指中間的那個黑點。
如果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那是一隻黃豆大小的跳蚤。雖然被銀光捏住,但是那生命力頑強的小生物卻仍然不停地掙扎。
地精哈哈一笑,然後毫不猶豫地將那跳蚤塞進嘴裡,用牙用力地一咬。隨即就聽到牙齒的縫隙中間傳來了‘咔’的一聲輕響。
地精不由一怔,然後又用力地咬了一下,這一次卻沒有聽到響聲。
他隨即很有些失望:費了半天勁,好容易這才逮到的這個大的,但是結果卻還是沒有昨天逮到的那個響。
銀光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咂摸咂摸嘴……呃,咂摸咂摸嘴,然後一伸脖子,用力地嚥了下去,自言自語道:“奶奶的,你個狗東西。你敢吃我,我也要吃了你~!”
說話間,氣勢洶洶,中氣十足。
來到這裡已經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地精銀光原本消瘦枯黃的臉頰,已經吃的圓滾滾的,滿面紅光。
身上的皮毛也不再是那種乾癟光禿的爛狗皮子,而是厚厚的熊皮,在陽光下一照,油光發亮,耀花人眼。
十根手指上,每一個全都戴著粗大的金戒指,脖子上也套著一根極其粗大,像狗鏈子一樣的金鍊。
就連他那脆弱單薄的耳光上,也掛著同樣粗大沉重的金環,將他的耳朵都拉的耷拉了下來。
可見在這一個月中,銀光過的著實是很不錯。
但是如果讓銀光來選擇的話,他寧願回到奈安去。
他在這裡過的比起野蠻人來,可謂是天上地下。但是這樣的日子,比起他曾經的日子來,也是天上地上的差別。
別的不說,就個人衛生來講,自從加入了中情局之後,他身上這兩年已經沒有再生跳蚤了。而現在,這些可怕的小生物卻重新出現在他的身上。讓他感到極不習慣。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天空,發現時間還不到吃午飯的時候,於是又低下頭來,打算繼續翻找,一定要重新整理記錄,找到一個咬起來比昨天更響的跳蚤。
這時,從街邊的房子中走出幾名全身裹在黑色長袍的人,就連頭上也帶著黑色的兜帽,完全遮住了他們的容貌。
當他們路過地精銀光身邊的時候,地精感到一陣陰慘慘的氣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急忙低下頭不敢看他們。
這幾個人看也不看地精,手裡捧著不同的瓶瓶罐罐,一言不發的走進了城中心的神殿內。
地精銀光看著他們的背影,目送著他們的離開。他知道這些人都是黑暗法師,而且他們好像一直在鼓搗一個複雜的東西,營地內所有的黑暗法師都在為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