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等自己。
“阿溪。”輕喚了一聲,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歉意。西月冰顏的臉色也並不好看,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好像出軌被丈夫撞到了一樣。
“嗯。”他回應得極其平淡,沒有指責也沒有像憤怒。
只是,這樣平靜的樣子卻讓西月冰顏感到不安。
“你生氣了?”西月冰顏試探地問,緩步走向玉簡溪。
“沒有。”玉簡溪脫下青色長袍,披在她身上,動作帶著說不盡的溫柔。
“真的?”任由玉簡溪替自己整理衣襟,她看著他如墨的眸色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玉簡溪說他不生氣,她的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不生氣麼,那為什麼要站在外面眼睛直直地看著南星漓夜的房間?難道只是關心她睡得好不好?這話說出去怕是沒有人會相信。
“真的。”玉簡溪低聲道,聲音裡含著些許苦澀,“因為我沒有資格。”
是的,他一直沒有資格不是麼?在她的眼裡,哪怕他們已經發生了關係,他也只是她的表哥而已。她從來不給他任何承諾,儘管這三年他做了無數努力,儘管前不久她才在他的身下承歡。
“阿溪…”他說沒有資格,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聽見他這樣說,心裡的某個角落會有些悶,有點疼。手,不由自主地拉住玉簡溪那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一點一點緊握。
感受到手心的溫度,玉簡溪眸子閃過一瞬的喜,卻又馬上被鬱色掩蓋。她是在安慰他嗎?只是,明明知道她對自己沒有情,為什麼還是忍不住心中竊喜?儘管,昨晚她才做了讓他痛徹心扉的事。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正要開口又聽見西月冰顏的清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資格是自己爭取的。”
“我…”玉簡溪沒想到她會對自己說這句話,資格是自己爭取的麼?那他要怎樣做才能爭取到那資格?顏兒,可不可以直接告訴我,該如何?
“是吶,阿溪。”不想明確告訴他,其實她想說的是“對我,你有資格”。
玉簡溪沒有來得及細想,就被人打斷,“公主,奴才終於找到您了。”
小全子公公匆匆從外面進來,看見西月冰顏,面色一喜。他的身後還跟著淡定的紅衣和臉上有些小怨言的綠衣。
“小全子,何事如此匆忙?”見自己和玉簡溪的談話被人打斷,有些不悅。
“公主,是…”小全子抬頭才發現西月冰顏的身上竟然披著男子的外袍,臉上有些驚訝,“公主這是怎麼了?”
“本殿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見小全子盯著她和玉簡溪看,西月冰顏柳眉輕蹙,“急急忙忙來找本殿到底所謂何事?”
“是,奴才知錯。是皇上要奴才來找公主,說左相家裡出事了。明珠郡主被左相家的建仁公子玷汙了,然後明珠郡主一早醒來,把,把…”
“把什麼?說話不要這麼吞吞吐吐的!”西月冰顏的訓斥道,看來除了她計劃中的結果西月明珠還給她附贈了個意外。
“明珠郡主今早醒來,一怒之下拔出建仁公子床頭的劍,把他的命根子給切了。”小全子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下身,欸,不說了,不說了,傷心。男人要是沒有了命根子還是男人麼?這明珠郡主也太狠了點!
“哈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等驚喜等著本殿。西月明珠這招可是妙極。”西月冰顏忍不住大笑,“阿溪,跟我去看戲?”
“嗯,你先回去沐浴換身衣服,想必左相府的事兒沒有那麼快結束。”玉簡溪見她高興,也顧不得再想剛才的事,只是提醒她道。
“好。”
然後,西月冰顏帶著玉簡溪去了冰月宮。紅衣和綠衣緊跟其後,留下小全子一個人呆在原地。
他怎麼也想不到,公主竟然是這樣的反應,要是左相府和王府都鬧起來,這事兒要如何解決?
但是又想到皇上吩咐了他跟著公主一起去左相府,於是趕緊屁顛屁顛地朝西月冰顏他們追去。
在冰月宮裡,雪珈正在看著一桌早餐發脾氣。
“主人去了哪裡?”昨晚主人一直沒有回來,雪珈很不高興。今天早上橙衣把早餐送上桌,這小狐狸也沒消停。沒有和主人一起睡覺就算了,早上連飯也不能一起吃嗎?
“雪珈,聽話,主人有事。”雪落低聲勸道,話語間也是一副哥哥範兒十足。
“雪落,你說主人是不是有了新的男寵,不要我們了?”雪珈癟癟嘴問道。
“胡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