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難道九公子想一溜了之?”
九雅淡道:“華春堂會繼續照開,若是到時我不來,那邊的人不是可以任由殿下拿捏麼?”
拓跋越還想留她,“九公子有何事待辦,不知我是否幫得忙?”
九雅斷然拒絕,“多謝殿下關心,這只是我的一些私事。”
拓跋越對她已是無法,然而今日真能聽到如此好訊息,已經感覺是上天送來的最佳福音,便也不再強求,於是就告辭了安平候,送九雅出來。他先是想讓九雅坐他的馬車,九雅哪裡肯,依然自己叫了馬車,與青衣魅影急急離去。
青衣魅影極為謹慎,生恐拓跋越派人跟蹤,先是讓馬車疾趕了一陣,然後趁人多時一下子將九雅從馬車裡提了出來,翻牆越室,待到確定身後真的無人追蹤後,才帶九雅回了淳華院她的內室。
此時天已黑定,雨蝶還像個呆瓜一樣躲在她的屋裡,看到窗子突然開啟,九雅一身胡服被人送進來,緊張了大半天的心終於鬆了下來,衝過來拉住她道:“少奶奶,你總算是回來了,可把我嚇死了。”
九雅微微一笑,立即開始換下身上裝扮,“今天沒什麼人過來吧?”
雨蝶幫著她寬衣,有些後怕道:“來是沒人過來,可是我的心都跟著嚇得要死,萬一老夫人或是哪個人來,我勢必是阻擋不住瞞不了人的。”
“放心吧,我們運氣沒那麼背。”九雅寬慰道。
放下衣服,過得一會,秀彩就回來了,一臉喜色,當下就告知了季掌櫃被放回去的事,看來薛大人果然守信。
當秀彩問知看診的情況的時候,九雅無可奈何道:“先用了拖字訣,若是我運氣好的話,候爺的病有起色,這華春堂倒可以繼續開下去。若是不行,只好關了門,讓他們都悄悄溜了才行。”
秀彩嘆了口氣,“看來少奶奶也只有一半把握,若是不成,費了如此多的心血,豈非就這麼泡湯了?”
九雅也陪她嘆著氣,“到時候等相公一回來,就算候爺的病有起色,估計那藥鋪也是開不成了,成與不成,最後都要以我的心血付諸東流以失敗告終。”
三個人同時關在屋子裡嘆氣,剛剛好轉的經濟情況,看來馬上又要陷入窮鬼的境地,恨只恨那皇太孫太卑鄙了,欺壓一個如此小民。
第二天,她便去養心堂那邊將金芸的玉釵轉給了傅宏博,聽她說金芸已經回去,傅宏博並未說什麼,只是臉有悶色。
九雅便不動聲色道:“九妹是個心思極靈巧之人,心地也善良,一般是越和她相處下去,越是能覺得她的好。只是如今四弟的人生目標是考得功名,馬上就要春闈了,若是能高中,九妹肯定會在深閨之中為四弟祝福。若是沒有取得,九妹也一定為四弟鼓勁加油……”
傅宏博突然打斷她的話,望住她道:“九妹妹也是像三嫂一樣聰明伶俐之人麼?”
九雅一怔,怎麼會扯到自己身上?
傅宏博別開頭道:“若她是像三嫂一樣靈秀聰慧之人,我便只有敬而遠之,若昨日她就是表現了她的本性,她這隻玉釵,我便是收下了。”
九雅學著傅譽的樣子摸摸鼻子,自嘲道:“看來四弟對我這個三嫂並不怎麼滿意,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心機過了頭,可是都是被環境所逼。也罷,反正九妹的話我已傳達,沒我的事了,先告辭。”
傅宏博清冷的把她送到門口,便迴轉了,九雅覺得他這種人好無趣,不過,以金芸的性子,兩人倒是極合,若是能促成他們,對金芸來說,也是一樁不錯的婚事。
好容易府裡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弄出什麼么蛾子,九雅便靜下心來在屋裡看了幾天賬本,待心裡有一個數後,便去了憶蘭居,對安平候略帶委婉道:“也管了一些日子的賬目,對府裡的情況基本上已經有一些瞭解,儘管有貪墨,也能拿出真憑實據,可是,就算清查出來,也只能讓府裡的很多人怨聲栽道。要想從根源上節源開流,可能還得從入賬上開始著手。”
安平候膝上蓋了個薄毯正在曬太陽,他沉靜地半閉眼,一時間並沒回答,過了好久之後,才忽然低沉道:“你的意思是什麼?沒必要在我面前轉彎抹角。”
九雅臉一紅,這人精明得很,實在該直話直說才是。便道:“我想知道實際產業到底有多少,然後再清算每年進出賬,多少虧損,多少盈利……”
安平候驀然睜開眼,一股煞氣自他身上迸射,他一拍扶手,“你的膽子好大!居然還想清算我的產業?誰叫你這麼做的?”
九雅嚇了一跳,從未見安平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