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棍的衙差夫哥反倒要一溜小跑,才追得上她的步子。
張繼祖坐在主位上,端起茶壺飲一口茶,順手抓起驚堂木“啪”地一拍,漫聲說道:“何人擊鼓鳴冤,見了本官為何不……噗!”
他話說到一半兒,抬眼看見那少女模樣,一口茶登時“噗”地一聲噴了出去。大堂上站著的這少女眉清目秀,身段不同於中原府城仕女的稈細窈窕,但是胸挺背直,倍顯精神,線條柔和的唇粹使她於英姿勃發中顯出幾分女性的嫵媚來。一身翻領纏腰、狐毛飾邊的胡服裝扮,正是野離氏部落的諶沫兒。
張大知府這幾日沒少和小野可兒打交道,那生意總算是談妥了,昨日小野可兒來時還說這兩日就要趕回去,當時身邊就帶著這位姑娘,張繼祖還記得她是小野可兒的女伴,他最是頭疼與這些不習王法教化的蠻夷打交道,一見她登堂鳴冤,心裡如何不怕。
一時間張繼祖也顧不得讓她依禮法下跪了,急忙緊張分分地問道:“啊!你是……沫兒姑娘?不知沫兒姑娘何事擊鼓鳴冤?“
諶沫兒昂然不跪,把雙手一拱,脆聲說道:“張大人,民女叫諶沫兒,不叫沫兒。民女狀告蘆州府判官程德玄,旁人不敢接狀紙,所以直好勞動大人了,還請莫怪了。”
張繼祖聽她說的客氣,心中稍安,可她告的這人,實在非同小可,不禁驚道:“諶沫兒姑娘狀告程大人?這……這是因為何事,狀紙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