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深厚呢。
見他與那公子同坐,想必乃是友人,柳朵兒忙襝衽一禮,說道:“這位想必就是楊浩公子了。賤妾柳朵兒,見過楊公子,見過這位大師”。
“姑娘不濤客氣,楊某與無花大師冒昧前來,打擾了。
“公子客氣了。”柳朵兒姐然道:“上一回賤妾心中正有煩鬧之事,怠慢了公子,有失禮處,還望公子海涵,不知公子今日與無花大師前來有何見教呢?啊,公子快快請坐,妙妙,看茶。”
她一近前,便有一股幽香撲面而來,就象一枚熟透了的水蜜桃般中人慾醉,楊浩吸了口氣,緩緩就,坐,從容笑道:“那日在下隨口所吟的詩句,便是這位無花大師所作,在下學識有限,不敢獻醜,所以急急辭去。回去後說及姑娘的難處,無花動了慈悲心,我二人今日前來,就是希望能對姑娘有所幫助。”
“阿彌陀佛。”壁宿忙似模似樣地宣一聲佛號。
“哦?”柳朵兒大為動容,瞟了壁宿一眼,心道:“這僧人做的那詞自然是好的,僧人之中博學之士是有的,只是想不到一位僧人竟作出這樣香豔的詞來,瞧他天生一雙桃花眼,直比女人還要嫵媚三分,莫非竟是一個**?”
心裡揣度著,柳朵兒便淺笑道:“失敬失敬,想不到無花大師詩才如此出眾”小女子未敢請教,無花大師在哪一座名剎修行?”
壁宿猛地驚醒過來,輕咳了一聲,想起楊浩要他扮得越狂越好,卻不知該如何佯狂,他以前是做偷兒的,只有像老鼠一般鑽地溝的份兒,哪有機會在人前顯擺,於是便把嘴角微微一撇,故作倨傲地點了點頭:“名剎麼,貧僧足跡所處,就是名剎了“。
楊浩哈哈笑道:“無**的恩師本是西域一位行腳苦行僧,無**的修行之道卻與乃師大不相司,他入世修行,酒肉無礙,在一此僧人眼中,可是一個離經叛道,不守清規的**。”
壁宿曬然一笑,說道“吃齋唸佛,便是修行麼?貧僧以為,軟紅十丈,煙火人間,同樣可證菩提,於紅塵中修煉一顆佛心,其志方能堅如舍利,浴火不失。正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貧僧心中有佛,那便是修行了,與這一身臭皮囊有甚麼干係”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乃是南宋時道濟和尚的口頭禪,這時還不曾有人聽過,柳朵兒聽了頓時雙眼一亮,對這和尚再不敢等閒視之,連忙恭維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大師高見。”
壁宿淡淡說道:“呵呵,高見低見,都是一般,不過爾等若是學我,早晚必成瘋魔。”
柳朵兒一呆,仔細品味他話中真意,越想越覺禪意深深,似有無窮玄機,不禁肅然起身,雙手合什,行了一個佛禮:“小女子多謝大師點化。”
壁宿大喜,這神棍做的好,說幾句狗屁不通的話來,就能讓人敬若神仙,不禁哈哈一笑,想想一時沒什麼可以賣弄的了,便閉上雙眼,做瞑目養神狀,讓人瞧在眼裡,對他更生莫測高深之感。
楊浩接過話碴兒,開門見山地道:“無花大師不但佛學深厚,見解獨到,於詩詞一道亦有極深造詣,我聽妙妙姑娘說過姑娘的難處,今日登門,先請大師口拈一首舊作,若是姑娘覺得可用,咱們再詳細談過。”
柳朵兒動容道:“如此甚好,妙妙,快取筆墨來,我要將大師的詩作謄抄下來。”
那年代沒有唱片廣播錄音帶,如果把詩詞比作後世的流行歌曲,想打個榜唯一的渠道就是青樓傳唱,她們就屬於那個時代的傳媒人士,歌故都有相當的才華,不是什麼人的詩作她們都會不計良莠地傳唱的,不入她們法眼的詩作,你求她們她們也懶得去唱,所以很大程度上,詩人還要有求於優伎。
這些優伎出入豪門,接觸權貴,她要是唱了你的詩詞,再對達官貴人介紹兩句:“這是某某公子佳作,這位公子才學出眾,文思敏接,乃是一等一的人才。”於是你的名氣就傳開了“論文”發作了,資歷,名望都具備了,然後評職稱啊,加官晉爵啊,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但是今日不同,柳朵兒手上正缺絕妙好詞,這位起州第一名故就不得不放下身架,親自研墨黎抄,其中大有討好之意。這些歡場中的優伶,不是隻靠一副身子,一張嘴巴討好人的,待客應答時,種種乖巧潤物無聲,不知不覺就叫你如沐春風,只可惜她眼前這一俗一僧是兩個棒槌,這番乖巧可是媚眼拋給瞎子看,白費功夫了。
妙妙取來筆墨數硯,柳朵兒走到矮几旁展袖坐了,低頭研墨,暗自思忖:“想不到這和尚竟是個詩僧,但願他不要說出一首不沾人旬煙火氣的佛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