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束腰的黑綢胸襟繃得緊緊的。
趙匡胤悠閒行來,駐足笑道,“好啦,不用送了,老黨啊”“臣在!”一員黑麵黑鬚、如同鐵鑄的披甲大漢立即踏前一步,雙拳一抱,甲葉鏗鏘,真是好威風的一個將軍。
趙匡胤笑道,“你的兵練的是好的,聯非常滿意。只是這軍械是士卒的保障,卻也不能馬虎。方才演武,所擲油滯,十個倒有三四個是不濟事的,一旦臨戰如何能用?這不是難做的軍械,而且可以就地製造,所以才委你本部軍匠去做,你可要加強對軍匠的督察啊。”那老黨,也就是馬步軍都指揮使党進,一張黑紅的臉龐有些發紫,吃吃地道,“是,臣………………臣知道了。”趙匡胤看了愛將發窘的模樣,又笑問道,“老黨啊,如今已是舂暖花開時節,再做幾日準備,就要發兵征討南漢了,你這營中有兵多少?
可有空額?武器配備都是哪些?尚有什麼短缺,心中有數麼?”“呃“……,党進左顧右盼,兩眼亂飛。當著官家的面,他手下的幕僚們又不敢與他耳語,把他急得滿頭大汗,一張黑臉都扭曲起來,好半天也憋不出個屁來。趙匡胤身旁還有趙普、潘美,曹彬等一干文武重臣,看見素來臨戰驍勇,有進無退的無敵將軍党進這般為難模樣,都掩口偷笑,卻無人工前替他解圍口党進無論用兵打仗都是可圈可點,只是那都是戰場工磨練出來的本領。他個大字不識,日常治軍、管理糧秣軍械的事卻不在行,問他這些事可不難為死了他?眾文武都等著看他這莽夫的笑話,唯有驍雄軍副指揮使呼延贊與黨進私交最好,一見這位上司彷彿便秘一般,呼延贊都替他憋屈的慌。窺個空檔兒,呼延贊趕緊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党進晃盪著一對牛眼珠子正四下尋找救星,一見呼延讚的動作忽地想了起來,急忙往腰帶裡一摸,神出截木板,這木板學名年梃子,可以用來記下一些要緊事,作用與朝臣使用的第板相似,都是個備忘錄。
趙匡胤行伍出身,不願整日待在禁中,時不時的就四下尋訪一番,軍營是他最愛去的地方。禁軍各廂的將領許多都不識幾個字,為防官家問起,都把一些緊要資料記在梃工以備萬一。党進瞧著有理便也跟了一回風,問題是旁的將領識的字少,他卻是一個字也不認得,就是讓幕僚幫閒們給他記下了數字,他也只能是看著梃子乾瞪眼。
趙匡胤含笑道,“怎樣,來。”竟進咬牙切齒地瞪著那梃板,好象瞪著殺父仇人一般,仔細看了半晌,還是一個字也不認得,只好把心一橫,將那梃板往趙匡胤跟前一遞,粗聲大氣地道,“臣的兵數、配備都寫在這裡,官家但請看,俺不認得這鬼畫符兒。”趙匡胤本就是有心戲弄他,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一旁趙普,曹彬等人盡皆大笑,党進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趙匡胤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笑道,“你這廝也曉得害臊麼,呵呵,哈哈哈,樓不難為你了,去吧去吧,這些事你可以交與幕僚打理,但是行軍排程、陷陣衝鋒,你可不得跟聯打馬虎眼。”趙匡胤笑容滿面地說完,擺擺手轉身登車,党進躬身大聲道,“臣党進恭送官家。”趙匡胤車駕啟動,其餘官吏也各自工轎、乘馬,車隊剛剛走出幾丈遠,竟進便直起腰來,在旁邊一個慕僚**工狠狠踢了一腳,氣憤地罵道,“養著你們也不見什麼用處,見俺為難,怎也不提醒一句?”党進平素待人隨和,手下並不怕他,他不罵還好,這一罵起來,身邊眾將,慕僚,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党進氣極,一張臉已成了茄子色兒。党進的嗓門大,趙匡胤坐在車中也聽得清楚,不由搖頭一笑,說道,“這個奮貨,直樸的可愛。”說到這裡,趙匡胤雙眉一鎖,忽地想起楊浩來,手指在車中矮几工輕輕叩彈著,他抬頭問道,“那個楊浩,如今在做什麼?”隨行而來的內侍副都知顧若離連忙答道,“官家,楊浩自見駕之後每日待在館驛安份的很,出了正月之後他便張羅著在麴院街買了內樁不小的宅子,又託付牙婆聘買歌伎舞女、婢子家僕,為了這些事一直在忙,這兩天才則剛清閒了些,昨日去遊了大相國寺。”“唔…………”趙匡胤不置可否地輕應了一聲。顧若離瞧瞧他臉色,又細聲細氣兒地道,“官家,奴婢曾受官家差遣,去過蘆嶺州。奴婢以為,蘆嶺州官吏之所以忠於楊浩,對他言聽計從,是因為他們盡皆是楊浩委任,這些人自以理主前程盡皆依賴千揚浩。官家厚待他們,讓他們曉得訛採外天下?
主,他們自當心向朝廷。
再者,楊浩離其位,遷其地,久而久之,影響自弱。蘆州建州時強藩環伺,雜胡侵掠,第一要務乃是建立軍隊、擴充軍備,再加上蘆州百業待興,哪一處不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