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幫著張羅這件全城矚目的壯舉,楊浩倒是完全置之身外了。因為官家痛定思痛,深感火災之害,楊浩的奏表所言,他一概舞了,要求務必在開材城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防火救災措施二
新官上任,楊院長的三把火也得燒起來了。
清心樓,趙光義捧著一杯香茗,面就微笑,志得意滿。火情起時,開封府有權調動禁軍,其實這個權力並不能讓他有機會直接插手禁軍事務,只是將火情通報過去,禁軍大將調遣士卒趕來撲火而已,沒有軍令仍然調不得兵,軍卒們也不會趕到之後聽他號令去做旁的事。
但是,事在人為。
面對鋒插不進,水潑不進,牢牢掌控在官家手中的禁軍,這已是一個極好的契機。防火救災,是開封府主持的政務,救災滅火不利者罰,奮勇滅火受傷者獎,平素還有演練配合,他通地過這些機會就有辦法安排自己的心腹繞過禁軍高階將領,直接與那些猛兵的將校接觸,這些人,才是真正帶兵的人。
最難攻克的堡壘,如今終於被他撬開了一條縫隙,他心裡如何不美?
趙光義輕輕抿了一口茶,微笑起來。
旁邊,程德玄還在喋喋不休“大人,卑職當初和楊浩之盯鬧得頗不愉快,如今他遷升入京,又得任火情院長,同在南衙做事,面對許多同僚好友,禹錫已是十分難堪,再調去楊浩屬下做事,這…這……,大人,再說,這樣做,恐怕楊浩也要對大人有所猜忌,如何肯安心為大人做事,卑職…,
“住。!”
趙光義笑臉一板,冷哼一聲道,“你那一點個人恩怨算得了什麼?這一趟蘆嶺之行雖然無功而返,只要你好生做事,以後本府自會再安排機會給你。至於楊院長那裡,哼,正是他點名要你去做那個甚麼甚麼,哦,對了,拆遷功曹,他又怎會對本府有所猜忌?”
程德玄吃驚地道,“甚麼?他點名把卑職調入火情院?這這……不會吧?”
“怎麼不會?”
趙光義瞥他一眼,放下茶杯,語重心長地道“禹錫呀,本府知道,楊浩無論學識資歷,都遠不及你,如今卻做了你的頂頭上司,你臉面上不好看,心裡也不舒服二不過,公是公,私是私,還是要顧全大義的嘛。楊院長向本府要人,第一個就提到了你,他說與你雖私交一般,但是你做事認真,心思鎮密,克盡職守,任勞任怨,在蘆嶺州掌理司法,就無一樁冤案。你看看,這是怎樣的心胸,人有所長,術有專攻,別人的長處你也該好好學習一下。”
“卑職,程德玄嘴裡就像含著一枚若膽,咧開嘴一笑,比哭還難看。
趙光義又安慰道“楊院長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光明磊落,這是君子坦蕩之風,你不必擔心在這樣的人手下做事會受到他的拼拼打壓壓。再說,真若有什麼事,本府還是會替你做主的
“這…,卑職遵命!”程德玄咬著牙答應一聲,眼中卻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趙光義剛剛扭身把茶盞端起來,程德玄眼底閃過的一抹怨毒沒有瞞過他的眼睛,他不動聲色地喝了。茶,淡淡地道,“該說的,本府都已經說了。不管你們私人之間有什麼恩怨,在我南衙做事,必須秉公處理,不得挾私怨而怠公事。如果有人陽奉陰違,壞我大事,一旦被我曉…得……”
“啐!”趙光義眼皮一抹,吐出了一片茶葉。
程德玄機靈靈打個冷戰,急忙說道,“卑職不敢,卑職必鞠躬盡瘁、克盡職守,對楊院長所命,必然不折不扣,遵照執行。”
趙光義曬然一笑,淡淡地道,
這就對了,下去吧!”
程德玄連忙惶惶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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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個頭戴皂紗四角帽,身穿大紅公服,腳登黑色抓地靴,提著水火棍的開封府衙差邁著八字步,懶洋洋地跟在楊浩後面,楊浩左右還有兩個夥計,一人手裡提著個大桶。
楊浩揹著雙手,走到一條巷口站住,左右看看,指點道,“你們看,這裡房屋穆密,而且都是木製,本來這裡有條道路,兩旁的住盧都做了擴建,造了許多柴棚倉房,再不然就租出去給這些做買賣的小經紀擺攤,這樣的地方最易起火,一旦火起,附近連綿一片全得遭殃,而且想要救火都插不進腳去。這裡,得設個,消防鋪子”這些擴建違建的倉房柴棚生意鋪子都得拆了。”
“是!”兩個夥計如奉經音,大步走過去,從木桶裡抄起一隻大局子,在牆上就寫了一個鮮紅的“拆”字,寫完了面又畫了一個圓圈,比量比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