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承業再不計較血緣親情,也不能做的太過份,於是這處小莊院便沒有發賣出去,而是把它留給了丁大小姐。
月亮悄悄爬上了半空,丁玉落從哥哥房中出來,踽踽地踏著一地清霜似的月光,悄悄走出廊下,緩步進入鏤空亭頂的一座木製小亭,自鏤格間仰望著天空那輪皎浩的明月,幽幽地嘆了口氣。
雖然她不斷地延醫用藥,使盡了法子,可是大哥的病況一如既往,始終不見好轉,她現在也已有些**,天空中的明月清清冷冷,看著令人心靜,她卻只有8*的心寒。
丁家已被那不成器的兄弟糟蹋的不成樣子了,丁家這棵參天大樹縱然現在看起來還是那麼粗壯有力,還是那麼枝繁葉茂,但它既已被連根拔起,這種假像還能支撐多久呢?丁玉落原還指望著大哥的病情能有好轉,只要他能醒過來,便能以丁家長房長子的身份把家族的統治權名正言順地拿回來,遏止丁承業這種愚蠢瘋狂的行為,可是……奇蹟終究沒有發生……
她丁玉落縱然心比天高,縱然一身才學尤勝鬚眉又能如何?她是一個女兒身,這便註定了在這個家裡,永遠也輪不到她來當家做主,哪怕那主事人眼睜睜地把丁家拖向深淵,她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想到痛心處,丁玉落滿心憤懣無處發洩,忽地一拳搗向亭柱,“砰”地一聲響,亭上積雪簌簌落下,一陣痛楚從拳頭上傳來,她心中鬱積的苦悶似乎找到了舒解的方式,忽然又是重重幾拳,狠狠亭住上。拳頭上的肌膚已經蹭破了,絲絲的鮮血流出來,把絲絲的痛楚傳進她的心裡,有種自虐般的快意,她又擊一拳,忽然崩潰似的抱著一根亭柱嗚嗚哭泣起來。
“小姐……”小源遠遠看見,拔腿就要趕來,卻被小青一把拉住。
“小青姐?”
小青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從小侍候丁玉落,與丁玉落情同姐妹,遠比小源更瞭解丁玉落此刻的心情,她黯然地看了眼扶著亭柱低聲悲泣的丁玉落一眼,幽幽嘆了口氣,低聲道:“小源,不要過去,就讓大小姐哭一會兒吧,她心裡……苦著呢。”
“喔”,小源看看丁玉落依稀的身影,難過地搖搖頭,隨著小青剛一轉身,就見眼前靜靜地矗著兩個高大的身影。兩位姑娘這一驚非同小可。小源一聲驚呼還未出口,一隻大手便捂住了她小小的嘴巴,小青跟著丁玉落學過些功夫,也比小源膽大一些,驚覺不妙立即團身後退,她雙足一頓,縱身倒躍,身法巧如靈狐,雙腿也極有力,這一縱就倒躍出兩米多遠,對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來說已是極為難能可貴了。
不過她這一躍,卻是直接便跳到了一個大漢懷裡,那大漢毫無憐香惜玉之心,一把攬住她的纖腰,伸出大手,在她頸側便是一記手刀斬下,小青立刻就像一隻剪了線的木偶,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可憐的小源被一隻大手把整個小臉幾乎都捂住了,只露出兩隻驚懼的大眼睛,絕望地看著眼前高大威猛的黑影,“先奸後殺”、“毀屍滅跡”、“擄作壓寨夫人”……,從小到大到來的許許多多有關江洋大盜、綠林好漢的傳奇故事紛紛湧上心頭,簡直快要把她嚇昏了,偏偏就是昏不過去……
穆羽從暗處慢慢踱了出來,將手指一搖,那幾個大漢便一聲不吭,抄起兩個姑娘的身子便向房屋暗影下隱去。前院的長工、後院的丫環,已經盡皆被他們控制住了。這些人中可能有丁承業和雁九的耳目,卻也可能都是忠僕,所以他們下手還是有分寸的。
丁玉落素來給人一種極其堅強的樣子,可她也有軟弱的時候,尤其是家逢鉅變,孤立無援,眼睜睜看著父兄的心血毀於一旦卻有心無力,眼看著兄長一日憔悴甚於一日卻愛莫能助,那種心靈的煎熬快要把她逼瘋了。
她正扶著亭柱低低啜泣著,忽聽悉索的腳步聲響起,連忙止了哭聲,急急拭去眼淚,假意一掠頭髮,低下頭掩飾著臉頰上未乾的淚痕道:“怎麼還不睡?”
耳邊沒有聽到回答,丁玉落目光一低,忽地注意到地上斜斜拉長投映過來的人影,不由大吃一驚,那身影、那頭頂的公子折巾,絕不是她身邊的小青和小源,也不可能是前院的幾個長工打扮,她想也不想,腰桿兒一挺,抬手一拳便向那人擊去。
“噫”,楊浩輕呼一聲,倒未料到丁大小姐的反應竟然這麼快,眼見一拳飛來,他急急一仰身,兩指並做劍訣,使了一招天遁劍法中的招術,點向丁玉落的手腕外關**。
丁玉落被他一指點中,手臂痠麻,心中更是驚懼,拳頭一收,抬腿一腳便踹向楊浩的下陰。
她是女子,女人的氣力比起男人來總是要差了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