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個“你是白痴”的眼神,扭過頭去不理他了。
這時,唐焰焰換乘了匹馬兒,英姿颯爽地馳到了楊浩的身邊,嘖嘖讚歎道:“喂,姓楊的,本姑娘剛剛聽人說過你在兩軍陣前單騎救人的事,哎呀呀,真看不出來,你還這麼厲害呢,那可是數十萬大軍吶,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你……”
她看見扒著車欄正好奇地打量她的狗兒,忽地若有所悟:“你救的……莫非就是這個小孩子?”
“是他。”楊浩傍車而行,摸了摸狗兒的腦袋:“也沒甚麼大不了的,但是就是仗著一股血氣之勇,回來以後我才雙腿發軟,幾乎下不了馬。呵呵……”
就在這時,李玉昌也追了過來,見許多百姓都看著唐焰焰,便無可奈何地道:“焰焰,你一個大家閨秀,不要這樣風風火火的好不好?沒得叫人看了笑話。”
唐焰焰哼了一聲道:“大家閨秀就得天台你躲在車子裡悶著?天這麼熱,整天悶在車子裡大家閨秀就要變成大家生鏽啦。舅舅,你不要天天跟著我娘似的那麼嘮叨成不成?喂,小弟弟,趴在車子裡做什麼,下來,姐姐帶你乘馬玩兒。”
唐焰焰在廣原府時,整日陪著他的堂弟程富貴玩耍,現在很喜歡小孩子,見狗兒秀氣乖巧,便想帶他玩玩。狗兒見她騎在駿馬上的威風,心中羨慕的很,可是聽了她的話,卻難過的垂下頭去,輕輕搖了搖。
楊浩嘆道:“這孩子生由有一個怪病,見不得陽光,若被陽光照射,面板便會灼起不認識應該死大泡那類的東西),敷藥不及時的話就要肌膚潰爛。這還是人多,他才在車十六熱鬧,平常的話……他都是白天睡覺,晚上才能出來走走的。”
這話一說,更是勾起了唐焰焰的母性本能,看向狗兒時,她的眼中便起了幾分憐惜。
“今天陽光不算熾烈,要是打一把傘,應該沒啥事兒,真要不小心被日光灼傷了,不是還有老道我麼”躺在車子一角呼呼大睡的扶搖子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
唐焰焰一聽大喜,說道:“那倒容易,本姑娘車上有油紙傘,小傢伙,你等等,姐姐一會兒就帶你乘馬玩去。”
“焰焰,唉,你這丫頭……”李玉昌阻之不及,連連搖頭,他扭頭看了眼那個大包大攬的老道,有些不悅地道:“這位是?”
楊浩忙介紹道:“李員外,這位是扶搖子道長,道長的一身醫術很是精湛。”
李玉昌捻著鬍鬚,本事滿臉不屑之色,可他略一思箸,神色忽轉凝重,遲疑著又問了一句:“道長的道號是……扶搖子?厄……未知道長在何方仙府修行?”
老道瞥了他一眼沒搭腔,楊浩介紹道:“這位逍遙子道長在太華山修行,什麼觀來著?呵呵,我倒有些不記得了。”
“甚麼?”李玉昌大驚失色,上上下下又看了看那更加形似乞丐的道士,忽地翻身下馬,恭恭敬敬地道:“在下是府州李玉昌,前年曾赴太華山進獻香火,蒙令徒無夢道長為玉昌指點迷津,可惜玉昌福薄,不曾面揭仙長,想不到今日竟有緣得見真人,實在是三生有幸。”
扶搖子仰天打個哈哈,笑道:“什麼仙長、真人,貧道只是一個嗜睡的懶人兒罷了。我這小徒兒自幼孤苦,不曾有過什麼快活日子,你那外甥女兒既好心要帶她騎馬玩耍,員外就不要阻攔了吧?”
李玉昌驚道:“甚麼,這孩子竟是真人的親傳弟子?哎呀呀,失敬失敬,真人不勞吩咐,能與令高足結交,那是焰焰的福分。楊浩見他前倨而後恭,對這不起眼的道士恭敬的無以復加,不禁大感奇怪。難道這/百度/步步生蓮吧/道士還有/手打/什麼大來歷不成?他上上下下打量幾眼,這老道一頭烏髮,臉上皺紋雖多了些,看起來也不過六十上下,容貌無甚出奇,又是一身破衣,這個其貌不揚的人會是世外高人?宋初時候華山有什麼世外高人?
楊浩突然想起一個人來:睡仙陳轉了,這個道人硬是從宋太祖手中贏取了一座華山,實是道家極為有名的人物。可是陳摶是不是道號扶搖子,他卻不知道。睡仙陳摶,應該鶴髮童顏,一派仙風道骨吧?會是……眼前這個人?
扶搖子見李玉昌允了,嘿嘿一笑,又倒進車裡呼呼大睡起來,那李玉昌牽著馬畢恭畢敬隨車而行,竟不敢在他面前翻身上馬。
此時唐焰焰已飛馬馳來,肋下換了一把油紙傘,李玉昌連忙棄了馬兒迎上前去,唐焰焰不悅地道:“舅舅,你還要攔我。”
李玉昌乾笑道:“哪裡哪裡,來來來,舅舅幫你抱他上馬,焰焰,你可小心點,莫要摔傷了這位小兄弟呀,小兄弟,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