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身契!”
丁庭訓愣然半晌,輕輕搖。
丁浩大怒:“怎,你要食言?”
丁庭訓臉皮子一陣抽,半晌才低低地道:“賣身契……,那份賣身契,十九年前就已被老夫燒掉了……”
丁吼道:“你還敢騙我!”
丁庭訓抬起頭,看著這個流著自己脈、卻從不曾做過自己一天兒子的青年,丁浩的唇上還有稚子少年的茸毛,可是他眸中剛毅、冷峻的神韻,已經酷似自己年近三旬時的神韻,帶著幾分滄桑。
丁庭訓蒼老的臉上不禁露:一絲感傷:“老夫沒有騙你,也沒有必要騙你。她的賣身契,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經燒掉了。老夫……因為做了糊塗事,所以給了她一筆錢,並且當著她的面燒了賣身契,希望她能離開,但是……她不肯……”
丁浩的手慢慢的、無力的滑回了身側,他看得出,丁庭訓說的是實話,丁庭訓也實在沒有必要強要留著一個死人的賣身契。
他在丁府滯留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給娘掙回一個自由的身份。可是現在他才知道,那張賣身契早就不存在了,早在十九年前就已被燒成了灰燼。自己的老孃早已是自由之身,隨時可以離開丁府。
但是那張賣身契卻又沒有燒燬,它一直放在楊氏的心裡。為了一個女子對她心儀的男人,還是為了深藏骨中的一種奴性,亦或是出於歉疚而寧願留在丁家,現在已經無從考究了。他只知道,那張賣身契,除了楊氏自己,沒有人毀得掉……
他默然半晌,點點頭,倒退著走了幾步,慢慢解開腰帶,將丁府執事穿著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