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啊,可換了誰
連著幾天睡不好覺,怕也沒了精神頭吧。
這幾天,他似乎被那隻風流老鬼給纏上了。堂堂知府,朝廷大員,他又不好公開張揚此事,私下裡他也曾跟範老四、劉世軒等幾個親隨含糊地提過,可是這些人聽的莫名其妙
,因為他們沒有一個發現過異狀,只要楊浩與別人在一起時,也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古怪的現象。
楊浩本來是最不信鬼神的一個,可是這麼古怪的事,除了鬼神他想也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釋,暗中被一隻老鬼捉弄,試問他又怎能安睡?說不曾安睡吧,卻又不然。每次撐著
眼皮熬到半夜沉沉睡去之後,他就一覺到天亮。夢中常常會做一個古怪的夢。
夢中,他感覺自己浸身於一個溫泉之中,一股股溫暖的水流環繞著他湧來湧去,那種感覺很舒服,可是待他醒來,卻沒有做水療的舒適感,反而渾身痠疼。做一次這種夢,可
以理解為做夢,連著幾晚如此,他現在已經開始相信遇到了傳說中的“鬼壓身”了。
回頭看了看,身後跟著十幾輛大車和幾十個商賈。再往後,草海莽莽,不見盡頭。抬頭瞧,豔陽當空,獨自懸在澄澈如水的天空中。
楊浩暗自忖道:“鬼在大白天是不敢出來的,如今離開了蘆嶺州,這兩天我總該能睡個安穩覺了吧,那老鬼還能跟著我出來?”這樣一想,楊浩的心裡稍稍安穩了些。
後面的大車放著的是一些鹽巴、茶葉、米麵、藥物、布匹,和價錢便宜但制工非常精美的首飾,那是楊浩授意這些商賈們去採買回來的,他有意儘快促成蘆嶺州和党項七氏之
前的合作,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招商洽談會”,有些事情,帶上這些長袖善舞的商賈們,他們自會做的比自己更好。
楊浩思索著轉過頭來,見李廣岑面有憂色,不禁有些慚愧,便定下心神考慮這場結盟大會來。說實話,對這次會盟他並不擔心,之所以會盟未定,便把這些商賈們帶來,也是
以為他知道党項七氏目前的處境,是無法拒絕他的條件的。
他所提議對党項七氏是大大有利的,党項七氏如果用劫掠的手段,七氏所獲得的財物遠不及正常出售貨物所得為多,而且西北地區的百姓俱以堡寨方式聚居,一個堡寨就是一
個軍事要塞,很有一點全民皆兵的味道。同時折楊兩家的兵馬也分散駐紮於和處,正規軍和民壯配合默契,以党項七氏連最起碼的戰鬥武器都極度匱乏的狀態,除了打個措手不及
,很難占上什麼便宜。他們要付出極慘重的代cn,就來cn價,才能劫掠到一點讓族群在嚴冬時節延續下去的物資,他們如何拒絕自己這個極具誘惑力的條件?
至於征服党項七氏,使他們為自己所用,楊浩根本沒有這個心思。按照他的分析,李光岑自幼離開夏州,雖說李光岑是拓撥氏族家族的合法繼承人,但是就算現在的他,在黨
項七氏中威望也有限的很,党項七氏若非急需一位名正言順歸攏人心的共主來統領七部和夏州抗衡,未必便肯遠赴吐蕃把他請回來。
自己這個便宜少主更不用說了,功勳未立威望不足,又沒有一個強大的本部氏族震懾諸氏,如何號令諸部?再者,他要號令諸部做些什麼?控制了這麼些兵馬,要管他們吃、
要管他們穿,卻又沒有什麼用,一旦為趙官家獲悉,說不定還要惹來殺身之禍,他才不肯做這樣的蠢事。
在楊浩想來,只是要解決蘆嶺州百姓的危機,為李光岑的族人安排一條出路,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以共同的利益使得對蘆嶺州懷有敵意的折楊兩藩和党項七氏都成為蘆嶺州的朋友和保護者,自己這個父母官兒就做得自在了,這就是他最大的目的。
懷了這份心思,他才不在乎党項七氏是否敬畏他,是否能在党項氏中建立絕對的威望,因此就算這幾日睡得好、吃得香,他也提不起精神來把這次會盟看得太重。
李光岑卻不是這樣想。他自知來日無多,原本只想著族人們能有一條出路,也算了解了一樁心願,沒有辜負這些族人數十年來無怨無悔的追隨。可是認了楊浩這個義子之後,
他是真的動了慈父情懷,總想著讓義子的力量更狀大才好。這就是得隴望蜀了,楊浩哪知他一番苦心。
前方出現了一條河,像一條玉帶逶迤而來,cn,就來cn河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遠處是一座雄峻的高山,自山上緩勢而下的草原上,有一群群的牛羊,彷佛黃的雲,白的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