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成了親,那是錦上添花,兩家更加壯大,我做了秦家少夫人會如何的快活。我快活嗎?我快不快活他怎麼知道,(十三娘知道)這樣子就叫快活了?你看看人家,雖說出身卑微,做的是憂國
憂民的事,存的是大仁大義的心,有情有義,說起話來也比他有味道,‘你若心中是天堂,那便置身地獄也是天堂。你若心中是地獄,那便置身天堂也是地獄。’你聽聽,秦逸雲說得出這樣大有玄機的話麼,哼!跟那樣的人,哪怕風餐露宿,日日辛苦,也覺有趣,與這個胸無大志的傢伙在一起,真實談吐無趣,言語乏味,他跟人家一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讓我怎不生厭?”
“咦,小妹呀,你說的這個人家……是誰呀?”
“他……”
唐焰焰臉蛋一紅,眼神便有些躲閃,眼見唐威眯起眼睛,滿是促狹的神情,他惱羞成怒起來,蠻橫地道:“要你管!說這話的人是一位上古聖人,你這不學無術的傢伙當然不知道,我問你,我叫你幫我教訓教訓那個楊欽差,你有沒有幫我去做?”
唐威收回手,懶洋洋地往妹妹的香榻上一躺,雙手枕臂,一雙超長的大腿搭拉在地上,哼哼道:“去了,就是今晚去的。”
唐焰焰登時緊張起來,她看看哥哥,咬咬嘴唇,猶豫半晌才小聲問道:“你真去啦?”
“嗯,”唐威有氣無力地道:“不只是我去了,還有惟中、惟信、方圓、李澤皓他們一起子人,全都去了,唉,這通折騰啊,起來了坐下,坐下去又起來,可把我們累壞了。”
唐焰焰聽了臉便有些發白,過了半晌,她忽然咬著牙在唐威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唐威“嗷”地一聲就蹦了起來,呼痛道:“哎呀哎呀,可痛死我了啦,你幹什麼呀我的小祖宗?”
“你……你……誰讓你那麼打他的,人家……人家只是叫你嚇唬嚇唬他麼……”唐焰焰抽抽鼻子,眼圈一紅,淚珠兒就開始噼裡啪啦的往下掉,他抽噎著道:“你們那麼多人,又大多是習過武的,要是把人家打壞了怎麼辦。他都倒下了你們還要打,哪有這麼欺負人的,幹什麼呀你……”
唐焰焰眼淚汪汪地站起來道:“我去看看他,你要真把他打壞了,我跟你沒完。”
唐威把頭髮一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誰說我們動手打他啦?你當你三哥真是個棒槌啊。好歹他也是個欽差,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怎麼能動手打他?那不是自找麻煩麼。”
“呃……?”唐焰焰詫異,忙扯起袖子擦擦眼淚,問道:“那你說什麼坐下來又起來,起來又坐下的,還把你們累死了,不是……不是打的他起來又倒下麼?”
唐威苦笑道:“當然不是,是我們被他耍得站起來坐下,坐下去又站起來……,唉,本來今晚想去群芳閣開心的,被他那三鞠躬跟拜死人似的,弄得全然沒了興致。”
唐焰焰破涕為笑,轉念一想,突又瞪起杏眼,吼道:“你帶他去青樓?”
唐威趕緊擺手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折惟正那小子,誰想,找了幾個江南女子,本想著今晚大官人優、質手、打可以享用一番水鄉女子的溫存,卻被那楊浩攪了局,只得各自回家,真是好生無趣。”
唐焰焰沾沾自喜地道:“我就說嘛,他跟你們這些紈絝子是大不相同的。”
唐威睨了她一眼,忽道:“小妹,你是不是喜歡了那個楊浩?”
“嘁,我喜歡他?”唐焰焰嗤之以鼻,做不屑一顧狀。
她橫了哥哥一眼,忽然抽抽鼻子,有些心虛地問:“哥,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麼?(,我愛的是十三娘!)”
唐威搖頭道:“也不是太明顯啦。”
唐焰焰鬆了口氣,就聽唐威又道:“要是瞎子,得聽了你剛才的話才明白;要是聾子,得看了你的表情才會看出來;要是又瞎又聾,那就只有嗅到你一身的怨婦味兒才會恍然大悟啦。”
唐焰焰又羞又怒,抬腿就踢,唐威閃身躲開,哈哈大笑起來。
唐焰焰扁扁嘴兒,眼淚汪汪地訴苦:“哥,人家是喜歡他,可他不喜歡人家。你說怎麼辦好呢,人家……人家都對他表白過了,丟老人了……”
唐威哼了一聲,順手從懷裡摸出一個瓷瓶,說道:“哭甚麼哭,咱老唐家人還有想要卻得不到的?給你!”
唐焰焰擦著眼淚接過來,莫名其妙地問:“這是啥?”
唐威傲然道:“春丨~藥!”
唐焰焰又氣又羞,怒道:“滾你的烏龜大鴨梨,哪有給自己妹子這種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