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機會,楊浩強忍足踝的刺骨痛楚,猛地一蹬**壁疾竄而出“,噗!”手中的彎刀不偏不綺地從那持叉的大漢左肋下向上斜斜刺入,一刀便切切斷了他的心脈,那大漢連吭都吭上一聲,就軟軟地癱在地上。
那個撲到唐焰焰身上的男人抱住的也不是一塊溫香軟玉,他的身子剛挨上去,就覺得肋下一陣刺疼,他怪叫一聲,本想去撕扯女人衣服的雙手在地上猛地一撐,借力向旁邊翻開。只見一截鋒利的劍刃從那女人肋側透衣而出,樹隙間的雨水正淋在那劍刃上,血痕一空,劍刃一片雪亮。
那男人捂著肋下嗬嗬連聲,鮮血從指縫間徊油流出,堵都堵不住。唐焰焰翻身跳起,柳眉倒豎,挺劍便刺向那大漢咽喉,及時跳起的楊浩刀勢一蕩“,鏗”地一聲便架開了她這一劍,然後順勢一橫,架在那男人的脖子上。唐焰焰氣鼓鼓地看了一眼楊浩,厭惡地拍了拍**。
“兄臺尊姓大名?”楊浩淡淡地問道。
那大漢圓圓的一張臉龐,黑黝黝的,蒜頭鼻子,眼睛很小,一大蓬絡腮鬍子,他緊緊捂住肋下傷口,卻堵不住鮮血的徊油流出,於是臉上便露出一種古怪的神情。
就算他本來並不怕死,這時也不免氣虛神亂,何況他頸間還架了一柄鮮血淋漓的鋼刀,雨水從枝葉間淋漓而下,將那刀上血跡衝得淡了,如同一團團血紅色的遊絲在刀面上輕輕盪漾,好象那就是他身體的血,被雨水沖淡著、稀釋著,看得他心驚膽寒。
楊浩慢條斯理地道:“乖乖回話,我就允你裹傷,回答好越慢,你的血流的就越多。”
“我……我叫赫連將軍。”
楊浩一詫:“你是一位將軍?”
“是,也不是,我姓赫連,名字就叫將軍,但我同時也是李光儼大人麾下的一員佐將。”
“喔……”,楊浩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逼著他又往樹下靠了靠:“今年多大了?”
“家裡有幾口人吶……”
“哦?你原是神馬驛的人?聽說神馬驛是銀州外圍第一鎮麼?”
“不是?是七星驛?七星驛距神馬驛有多遠?”
楊浩東問西問,問的不是眾所皆知的軍鎮設定,就是一些家長裡短,可憐的赫連將軍只覺自己的血流得越來越多,身子越來越冷,無名的恐懼充溢了他的身心,他突然瘋狂地大叫起來:“求求你啦,不要再折磨我,不管你問什麼,我都說,快問,快問啊!”
楊浩笑了,突然問道:“拱衛銀州第一鎮七星驛,守將何人,擁兵多少,第二鎮神馬驛,守將何人,擁兵多少,第三驛……,通關的口令是甚麼,快說,不要想。”
赫連將軍一呆,受他追迫,匆匆說了一遍,楊浩竭力記下,又道:“我沒聽清,再重複一遍。”那人哭喪著臉又重複了一遍,楊浩聽著與方才所言一字不差,方才笑道:“果然沒有撒謊,我再問你,李光儼此番自銀州潛來,一共幾路人馬?他的目的,就是想趁我赴野離氏大會之機襲殺我麼?他有沒有再派大軍對赴會的諸羌部落不利?”
赫連將軍覺得生命正在一分一毫的離開自己的身體,只恨不得楊浩趕緊一口氣問完,楊浩話音未落,他便急急答道:“,就這一路人。南吐蕃正與夏州大戰,北吐蕃聞訊也有些蠢蠢欲動,所以李大人不敢抽調重兵離開,此番潛離銀州,亦不曾對外張揚。
李大人此來,一是為了討好少主,二來也是想……想一舉解決蘆嶺之患。橫山諸羌向來自行其是,野離氏更是頻頻舉兵,李大人擔心野離氏與蘆嶺芶合……啊!不是,是……是結盟,那時內憂不止,外敵不斷,銀州孤懸於外,夏州又赴援不易,所以想殺死大人你,再赴野離氏之會,懾服諸羌不生異心。”
“嗯,你倒識相的很!”楊浩收回鋼刀,赫連將軍喘了。大氣,趕緊扯下一截衣裳就要裹傷,旁邊唐焰焰早已按捺不住,一聽楊浩問完了話,立即舉起了鋒利的短劍。
赫連將軍大駭,急叫道:“楊浩大人,你說過不殺我的。”
楊浩奇道:“我只答應叫你裹傷,什麼時候說過不殺你的。”
赫連將軍大怒:“你若要殺我,那我還裹的什麼傷,你們漢人太過狡猾,你這堂堂的漢人大官也是說話不算如同放屁,我赫連將軍今日枉死,便是做鬼也不饒呢……”
楊浩翻個白眼道:“處斬的死囚還要給他一頓好吃的呢,難道因為馬上要死就餓著肚子?裹傷也是一個道理,我們中原上國、禮儀之邦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這叫講究……”
“你這卑鄙無恥……呃……”赫連將軍瞪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