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繼勳又要去禍害什麼人家了?唉!李煜胸無大志,耽於聲色,朝政糜爛不堪。又寵信皇甫繼勳這種紈絝,委之重任。也幸虧尚有林虎子這樣的忠良之士輔佐他,要不然他現在就撐不下去了,此人只好做一個吟風弄月、眠花宿流的風流才子,做一國之君,真個是害人害。
摺子渝正腹誹著李煜,一種不樣的感覺忽地襲上心頭:“不對!皇甫繼勳是神衛軍指揮使,負責的是金陵安危,有什麼大案。用得著出動他的人馬?要捉什麼樣的人物,才會動用軍隊。林家。哪個林家?前方是”
摺子渝越想越驚。再也顧不得驚世駭俗,一提裙裾,便在大街上狂奔起來。越過“紅袖招”拐進前方那條巷子,一進巷口摺子渝便徒地站住了腳步。只見林府門前兵丁肅立,林府已被團團圍住,大門敞開,許多兵士持槍拔刀蜂擁而入。
摺子渝立即閃身避入路旁一家酒肆,躲在人群中驚駭的看著眼前一幕。旁邊的酒客都在議論紛紛,卻都同她一樣不知所謂。林家府邸著實不那些士兵衝入宅去,不久之後府邸中便慘呼連天。
就在這時,只見一個短衣僕從打扮的人狂奔而來,摺子渝一眼認出他是林虎子身邊侍候的人,自己出入鎮海幾次,都曾見過他在林虎子身旁侍候,立即閃身出了酒館。
那人正往林府狂奔。身旁忽地閃出一人,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那人揮拳欲打,待看清摺子渝模樣不由一怔。摺子渝攥住他的手腕,頭也不回,低低喝道:“隨我來!”
那人回頭看見林府門前模樣,知道大勢已去,也不掙扎,乖乖隨著摺子渝閃進旁邊一條僻靜巷子,摺子渝急急問道:“林將軍出了甚麼事?為什麼抄他的家?”
摺子渝一問,那忠僕雙眼含淚,哭到於地道:“姑娘,我家將軍……我家將軍已然去了
摺子渝失聲道:“怎麼會?林將軍今具剛剛被詔回金陵,怎麼就死了?”
那忠僕哭泣道:小人趕著馬車在宮門外候著將軍,將軍進宮見駕。待將軍回來時小人上前去迎,將軍滿臉喜色,還對小人很開心地說國主如今終於振作,欲修甲兵、理國政,為保江東一十九州領土、百萬子民,與宋抗爭到底了,國主還賜酒與他,將軍勤練精兵,如今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小人聽了甚是歡喜,連忙放下腳凳,正要侍候將軍登車,將軍忽地站住。說他腹痛如絞。小人大為慌恐,正想扶將軍上車,去尋醫士診治,將軍忽地口吐鮮血,血痕汙黑。”
摺子渝攸然變色:“林將軍中了毒?”
那忠僕泣道:“正是,宮門內畏畏縮縮,藏了皇甫繼勳和一眾宮中武士,他們畏懼我家將軍神勇,不敢現身,直至我家將軍毒發吐血,他才帶了人一窩蜂衝出來。宣國主口諭,說我家將軍試圖謀反,按罪當
摺子渝顫聲道:“怎會如此?林將軍怎樣了?”
那忠僕道:“將軍悲憤莫名,他使力一掙,掙脫小人攙扶,圓睜二目,便向皇甫繼勳逼去。皇甫繼勳在層層護衛之下駭的只是閃避,將軍一步一吐血,行至宮門時,裡邊衝出無數甲兵阻塞了宮門。將軍望宮闕三拜,起身仰天大呼:“林虎子今死宵小讒言之下,恨不身殉沙場,為國捐軀
將軍高呼三聲。氣息已絕,但仍站立不到。
皇甫繼勳使人圍著他。一時卻仍不敢欺近身去,小人忽地醒悟,急著回來報訊,趁他們一時無暇顧及小人,便連車子也不敢要了,小人逃到御街上,混入人群便趕回來了,可是,,可是府上
摺子渝默然半晌,目蘊淚光道:“你不必回去了,如今,已經來不及了。”
那忠僕一聽,大哭道:“皇甫繼勳這個奸賊,小人豁出這條命去與將軍報仇!”
摺子渝一把拉住他。四下看看,自懷中掏出十幾片金葉子,還有兩顆價值千金的定盤珠塞到他的手中,說道:“皇甫繼勳作賊心虛,豈能榮你近身?不要哭了。林將軍求仁得仁,忠義之名終不會因昏君讒臣而掩。這裡有些錢你且拿去,皇甫繼勳雖然兇殘,也不敢殺害婦孺幼兒,待風聲平息之後,你去接了林府婦孺,好生照料林將軍的妻妾後人。”
那人哭泣不止。摺子渝苦勸良久,那人才接了財物,向摺子渝拜了三拜,依她囑咐,暫且匿處藏身,等朝廷發落之後,接回林府婦孺,奉養終年。
此時林燈訪趕來更多兵丁。不,會兒便開始沿街巷四處按索。山4絆入還持著摺子渝畫像,今時不同往日,林仁肇已死,皇甫繼勳便打起了他這位嬌俏迷人的“外甥女”主意,摺子渝不敢久耽,立即遁身離去。
莫愁湖畔。稍作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