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遇還待再說,趙光義已截口道:“這樣吧,朕儘快調撥禁軍,一定將你的兵馬足額補齊。如果連老將軍也攻不下這晉陽城,換了旁的將領,又有誰能為朕分憂呢?”
趙光義好話說盡,劉遇跺了跺腳,說道:“罷了,官家如此看重老臣,老臣豈能不為君效命?老臣這就回去,親自揮軍攻城,大不了我這一路人馬全交待在這晉陽城下便是。”說罷拱手告辭,又風風火火地離去。
劉遇一走,趙光義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劉遇乃是一位不服輸的猛將,可是就連這樣的一位猛將居然也生了怯戰之意,其他諸將會怎麼樣?這是他做了皇帝后御駕親征的第一戰,如果這一戰無功而返……
趙光義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沉吟半晌,突然高聲喝道:“來人,取我盔甲!”
城上城下箭矢如雨,擂石紛飛,蟻附攻城計程車兵如割韭菜般一茬茬倒下,晉陽城卻仍是巋然不動,高胤肩上插著一枝鵰翎箭,踉踉蹌蹌奔到趙德昭面前,大叫道:“將軍,城頭滾木擂石不斷,防禦十分兇猛,我部損失慘重,實在……實在攻之不下啊。”
“好一座晉陽城。”
趙德昭凝神看向廝殺震天、硝煙瀰漫的晉陽城頭,說道:“我大宋三徵漢國而無功,一直以為都是契丹從中作梗的緣故,卻沒想到漢軍竟也英勇一至於斯。
高副將,將我所部撤下來暫做休整,午後再攻。另外,還需多請調一些攻城器械……”
他還沒有說完,不遠處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城池攻守,拼的是士氣、是勇氣,總是逢難而退,又怎能攻下這座堅城?”
趙德昭聽那聲音十分熟悉,不由翟然一驚,扭頭回顧間,就見一條大漢身披戰甲,手執一根繽鐵棍,滿身雄渾之氣,已然大步衝向戰場,趙德昭不由失聲叫道:“二叔…………官家!”
趙光義親冒矢石衝上戰場,可把隨行的一眾官員和趙德昭、高胤兩人嚇壞了,戰場上流矢不斷,防不勝防,城頭上拋射的巨石更是根本沒有任何一面盾牌能擋得住,如果皇帝因此有個好歹,誰能承擔得起如此責任?趙德昭和高胤立即追了上去。
“官家,官家,官家使不得呀,官家是萬金割區,豈可親自衝鋒陷陣。”
趙德昭和眾將搶到趙光義前面:“葉嗵……跪倒在地,連連哀求他回去,趙光義似走動了真火,擰眉喝道:“朕就不信,劉繼方小兒能擋得住朕的數十萬雄獅,你們都閃開,朕要親率兒郎,殺進晉陽城去。”
趙德昭唬得面無人色,膝行兩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駭聲道:“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官家請為臣觀敵膘陣,臣親率所部,誓死攻城,絕不後退半步。”
左右眾將紛紛跪求不止,趙光義的雙腿雙手都被眾將抱住,哪裡還能前進一步,他大吼一聲,掙開眾人,將手中繽鐵棍往插,那根沉重的鐵棍噗地一聲入土一尺,趙光義沉聲喝道:“好,朕以此棍為線,凡我三軍將士當死命向前,退過此棍一步者,殺無赦!”
趙德昭增地一下站了起來,拔出佩劍道:“眾將士,隨我攻城!”說罷便向晉陽城下衝去。皇帝做到了這一步,說出了這一番話,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趙德昭已然沒有退路,只能誓死向拼了。
趙光義盯了他背影一眼,沉聲又道:“慕容求醉,朕命你為趙德昭部監軍,代朕執行此諭。膩發巡視四城,親自督戰。來啊,把朕的御林軍調上來,為北城先鋒,與劉遇將軍並肩攻城!”
黃羅傘蓋出現在晉陽城下,大宋皇帝親冒矢石陣前督戰,各部將帥見了這般陣仗,哪還有不誓死效力的,四城立即掀起一陣攻城**,箭矢、飛石,暴雨般傾瀉出去,各種還算完好的攻城器具被將帥士兵們齊心協力地椎向城下,不斷有人被箭矢射中,不斷有人被拋射下來的巨石砸成了肉泥,可是所有的戰士都已打出了真火,有人死掉,就立刻有人補充上去,四面八方,就象突然有狂風捲起,本已洶湧的巨浪更形澎湃,咆哮著一遍遍衝擊著晉陽城。
北城,前築甕城,直抵護城河,後面是主城,高約十丈,城樓東西兩側又各築四座箭樓,箭樓突出一塊,比主城牆探出約一丈有半,可以輕易向前方和兩側攻城計程車兵射出一片片箭雨口自城下望去,那城牆何止是筆直的,甚至是有些外傾的,很難想象這樣陡峭的一座艱城,要如何蟻附登城。
“殺!殺!殺!”
壕橋已經鋪平了護城河,儘管有一些已經受到破壞,卻仍可以保證兵力源源不斷地透過,只是這透過的過程中,又有許多生命被城上拋下的巨石、射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