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上,對護送她的女真勇士指點道。
冬季本不宜遠行,可是有了這狗拉的爬犁,速度真比快馬還疾這莽莽雪原處處是路,行動起來真是快捷無比。自進入西夏境內後,每是一天,便離興州更近了一步,與同行的永慶該聊的也早都聊盡了,無聊乏味的旅程上,大多數時間都是把自己整個人都包在皮袍裡似睡非睡地渡過,不過心裡的歡喜卻是與日俱增。
前邊那個部落,摺子渝記的很清楚,為了趕路,一路上她都沒有稍做停歇,今日想在那個部落停下來,補充些食物,同時打聽一下西夏這一年來發生的種種事情,遠在海外的這段日子,她對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全無所知,不管是楊浩還是她大哥,都是她牽掛的人。
雪爬犁在那座村寨裡停下了,摺子渝走下雪撬,訝異地看著四周的動靜。
草廬泥牆還有那麼幾幢,破敗不堪地矗在雪野中,至於那些更加簡陋的棚式建築,也不知是被人拆毀了還是被風雪撲倒了,已蕩然無存。
摺子渝記的很清楚,這座寨子有兩百多口人家,因為接近橫山_線,與漢人常有生意往來,是党項人多年來形成的一個集市型村寨,很少像遊牧部落一樣遷徙活動。可是這座小寨,怎麼就不見了蹤影,難道這裡發生過什麼殘酷猛烈的戰鬥,以致一個與人無害的小村莊盡都毀於戰火?
張十三四顧半晌,疑惑地道:“五公子,你……是不是記錯啦?”
摺子渝輕輕搖了搖頭,永慶公主也已走下了雪撬,活動著疲乏的筋骨,草原上的雪晶瑩雪白,捧一口在手裡,就像一捧玉屑瓊英,永慶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少女時候的歡喜與童真。
摺子渝本想吩咐繼續趕路,瞧見永慶玩雪的神情,不由莞爾一笑,便招呼大家都下來,舒展一下身子。
休息了小半個時辰,他們才繼續上路,又行半日,傍晚身份,在一條凍結的冰河邊,他們意外地發規了一個小部落。摺子渝欣喜若狂,連忙叫人停下,到部落中打尖休息。
草原上的牧人常常一家人流浪在草原上,幾個月也見不到其他的人,他們只能跟羊兒說話,向白雲唱歌,因此養成了他們最為好客的性格,儘管是素不相識的旅人,只要進了家門,他們都會拿出自己最珍貴的食物來與你分享,讓客人滿意,就是他們最大的榮耀。
可是摺子渝一行人的到來,卻沒有受到一向好客的牧人歡迎,他們的態度很冷淡,甚至帶著幾分警惕和戒備,後來看在張十之取出的金錠份上,一對夫妻才把他們讓進了自己的氈包。
手扒肉,奶茶,酸乳酪……,不是非常合乎他們的口味,卻是漫長旅途中難得的一頓熱湯熱飯,幾個女真大漢在靠門的一桌胡吃海喝,摺子渝、永慶公主和張十三則與主人夫婦坐在一起,這對夫婦家裡有四個孩子,都很懂事地待在一邊,靜靜的、好奇地打量著這些客人。
這戶人家的男主人叫扎列,女主人叫吉婦,顯得有些木訥少語。
“我以前來過這兒,那時候這兒還沒有部落駐紮呢,你們是隸屬於哪個部落的呀,對了,東去六十里,有一個集市,怎麼也不見了?”
扎列瞥了摺子渝一眼,雖然摺子渝和永慶公主都穿耄男裝,但他認得出這是兩個女人,所以神情語氣緩和了一些:“你們乇經很久沒有到過這裡了吧?”
摺子渝一笑,眨眨眼道:“也沒有許久,才一年多而已。”
“一年多嗎?”扎列有些茫然,想了想才苦笑著說:“可不是嘛,才一年多而已,我感覺……像是已經過了十年,二十年……
他吧了口氣道:“這一豐的變化……比以前三十年加起來都多啊。
摺子渝和張十三對視一眼,張十三忙端起酒,親親熱熱地勸酒,扎列雖然話不多,倒是嗜酒,只要有人敬,必然是酒到杯乾,一碗酒喝罷,抹了抹嘴巴,他才說道:";咱們西北這片兒,打仗……從來就沒斷過。可是以前打歸打,打完了該怎麼過日子還怎麼過日子。
可現在不是啦,咱們党項人流浪於草原幾百年,現在也立了國,有了咱們自己的大王……
他吃了口肉,咂巴咂巴嗩兒道:“嗯,應該是年初的事兒。巴,大王按照人數多少、草原貧沃,重新劃分了各部落的領地,有的部落遷走了,有的部落遷來了,整個草原大變樣兒,你們一年不來,現在想按照以前的路找什麼人吶,難嘍。”
“哦;!”摺子渝切了一小塊肉遞到嘴裡,笑吟吟地道:“那麼,對這種變化,你們喜不喜歡呢?”
扎列道:“喜歡不喜歡的,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