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摺子渝臉上微微一熱,避而不答。而是憤懣地道:“可是,如果現在把這雙男女的身份換一下,這個家族中那個喜歡了對方的人是個女子。她喜歡的那個男人卻是想要吞併她家族的那個勢力中的一員,那這個女子就該出賣了自己的家族和親人?在你們男人心中,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是一個可愛可敬的女子了,是麼?”
楊浩微微搖頭,誠懇地道:“子渝,我不是想勸你放棄為保家族所作的努力,更不是想要你背叛自己的族人。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就把整個,家族和親人都拱手奉上以討對方歡心的人,她真正喜歡的不是別人。只是她自己而已,這樣的人是很可怕的。我也不是因為現朝廷一方,就希望府谷折氏拱手投降。
然而,如何抉擇,也要看看有沒有力量與之對抗,不是麼?當今天下大勢。宋一統天下已成定局,府谷折氏的力量,憑心而論,即便在西北也不是最強的。而偏居西北一隅的三藩即便聯手。就是大宋朝廷的對手麼?真正的較量,永遠是實力的抗爭。僅憑智謀與合縱,能芶延於一時。卻不能太平於長久,如今中原諸國沒有一個能與宋抗衡的,以府谷一州之地,更無異於螳壁擋車,我話說的難聽,卻是句句實言,難道不是如此麼?”
摺子渝冷冷地道:“你是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的算命先心你憑什麼就斷定宋國一定能取天下?”
“這個”楊浩一呆,他總不能說他是來自後世,已經知道歷史走向了吧,只得硬著頭皮道:“如今中原諸國,論實力還有能勝於宋國的麼?得天下者必是宋國,這難道還能有所懷疑嗎?”
摺子渝嗤笑道:“花蕊夫人有詩云: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你該到蜀國去,那就是十四萬零一人了!只因宋朝勢大,便不戰而降?真是奇談怪論,天下局勢瞬息百變,強弱之勢隨時更迭,若人人都是你這般想法,如今的天下還應該是大夏國,何來的商滅夏、周滅商?秦以西陲一隅之地,秦始皇只須衡量一下中原六國實力,便本本份份守在函谷關裡罷了,漢高祖眼見項羽兵強馬壯十倍於已,乖乖投降做個吃閒飯的臣子罷了,就是這趙宋官家,初得國時,實力遠不及江南的唐國。也早該拱手投降了,怎會還有今日?”
楊浩反駁道:“難道,你以為以府谷之力,可以取宋而代之?如果沒有這個本事,何必行此下策,招致兵禍連連,萬千百姓受苦,做了這天下的罪人?交出兵權,安享富貴,又有何不好?”
“一派胡言!”
摺子渝怒極,一躍下地,胸膛起伏,飽含怒火的雙眸狠狠瞪著楊浩:“我們折家從來沒有想過要取宋而代之!唯圖自保而已,那想吞併我們的,想侵佔我們的,是他們引來戰火紛飛,百姓愛苦,可他居然是行天道、匡大義,我們這不甘屈服的,反倒成了天下的罪人?我真是看錯了你,你從哪兒來的這麼強的奴性。這麼混帳的想法?”
摺子渝怒不可遏地道:“我們折家只想守住自己祖宗傳下來的基業。不想要他大宋賜予的富貴,不成麼?大逆不道麼?安享富貴?哈哈。好一個安享富貴,交出兵權,寄居汴梁,在皇城司的探子們每日監視之下戰戰兢兢的度日,的確是安享富貴。
若是趙官家對我折家已無所求那也罷了,逢年過節我折家進宮去向他趙家叩個頭,敬獻些禮物;宋國耀武揚威於諸國使節時、出兵討伐其他國家時,我們折家匍匐在趙官家腳下恭維一番他趙氏如何英明神武、如何旗開得勝、如何威懾天下,說不定還有可能太平到死。若是他趙官家看上了我折傢什麼寶物。只要誇獎一聲,哪怕再不情願。我折家都得馬上呈進宮去。若是他趙官家看上了我折家哪個女子。哪怕是已嫁做人婦的,也得含羞忍辱。打扮一番,扮出歡歡喜喜感激涕零的模樣求他趙官家欺侮,否則蜀帝孟桓就是榜樣,這就是你說的安享富貴!”
摺子渝已氣出淚來,楊浩的氣勢登時弱了三分,訥訥地道:“趙官家宅心仁厚,未必,,未必”有些傳言未必可信。”
“哦?傳言未必可信,那就說些白紙黑字,無法抹殺的!”
摺子渝以掌背一拭淚水,昂起頭道:“趙官家逐孤兒寡母,奪周而代之。初承大寶的時候,在諸國之中並不是最薦大的,可是我父仍很快向宋稱臣,進京見駕,以府州之地歸順於宋小趙官家說甚麼來著,他親口承諾:“爾後子孫遂世為知府州事,得用其部曲,食其租入。
如今才五六年光景,他實力壯大起來,立即便想毀諾背信,你讓我折家如何信他?到底是誰對不起誰?一旦挑起戰事,誰才是天下罪人?好,你說的好啊,我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