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言談時候,有什麼事容後再議吧。”
鄭王妃道:“宋人遣使來了麼?國主,他不仁咱不義,不若國主也軟禁了他們的使節,要他宋廷拿我夫君來換。”
李煜頓足道:“真是婦人之見,那樣的話,豈不是馬上就要兵戎相見?”
一見鄭王妃發呆,李煜又長嘆一聲,喃喃地道:“還用孤來軟禁他麼?宣撫、宣撫,也不知道這位宋使要宣撫到幾時,才算宣撫已畢肯打道回國。
送都送不走的瘟神,你還要孤家留住他?”
鄭王妃訥訥地道:“那……那該如何是好?”
李煜和緩了顏色,說道:“你且回府,不要過於憂急,孤會想辦法的,從善是孤的骨肉兄弟,孤怎會不救他?”
一番好言安慰,勸走了哭泣不止的鄭王妃,李煜站在清涼殿中,喃喃自語:“趙匡胤封從善為泰寧節度使,賜府第於汴陽坊,只在京師領取俸祿,不必蒞職。又封從善之母淩氏為吳國大夫人,封從善的掌書記江直本為司門員外郎,同判究州,其他隨行往宋的僚屬亦悉數椎恩加封,這是給我看的啊,他是要我江南知道,只要我江南願意投奔他大宋,他都虛位以待,優禮有加。
可是,我本一國之君,如今自降為王,甘為宋臣,做的還不夠麼?趙匡胤能有多大的胃。?他也該知足了。嗯……他應該知足的,我身上還有數十萬精兵,遠非蜀漢可比,他趙匡胤也不能不有所忌憚,待到契丹使節到了,讓他曉得我唐國與契丹關係密切,那時宋廷恐懼兩面受敵,必釋從善歸來,一定會的!”
※※※※※※※※※※※※※※※※※※※※※※※※澡※
“娘娘,你看,穿上這短裾翻領的胡服,再配以官家親手設計的這款首飾,是否味道有所不同?”
兩個美人兒立在一面一人高的銅鏡前,其中一個短裾胡服,衣領處盡飾潔白的狐毛,瞧來明眸皓齒,光潤玉顏,柔情綽態,媚於語言,正是小周後。另一個一龔碧衣,飄飄然有出塵之感,明眸善睞,秋波欲流。
兩個人都是橄纖合度的苗條身段,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芳澤無加,小周後本來是一副含辭未吐,氣若幽蘭的美麗少婦模樣,換上這套短裾翻領的胡服,憑添幾分英氣,看來竟似個十七八歲尚未出閣的姑娘。
小周後不禁欣然笑道:“果然,茗兒妹子一手巧手,裁剪的衣裳款式新疑,而且穿上十分合體,待官家回字,叫他瞧個新鮮。來,咱們下棋去。”
兩個美人兒並肩走到一旁,在錦墩上坐了,擺好棋盤,各執棋子,那翠衣少女便一邊布棋,一邊說道:“聽斑……,官家已向宋廷稱臣,改帝為王,恐這官家今後也稱不得了。”
小周後不以為然地笑道:“茗兒著相了,不過是改個稱呼罷了,我南唐還是南唐,又什麼區別呢?再說,外面儘可改了稱呼,這後宮之中如何稱呼,宋廷如何與聞呢。”
茗兒輕輕嘆息一聲,搖頭不語。
小周後蛾眉一挑,有些詫異地看她一眼,問道:“茗兒有什麼看法?”
茗兒抿了抿嘴唇,輕輕嘆息道:“茗兒只是擔心,擔心宋帝不會就此罷休啊。”
小周後奇道:“怎麼會?須知我唐國不但有長江三塹為恃,而且江東數十萬虎賁,真若打來,他能佔什麼便宜不成?我唐國已然向他稱臣,中原一帝,唯他趙氏而已,他所爭的帝王霸業已然到手,還想要甚麼?”
茗兒欲言又止,小周後見了便道:“茗兒妹妹,你我相識雖然時日尚短,但是彼此情投意合,我視你如同姊妹親人,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縱有不妥之處,本宮也不會見怪的。”說著,小周後襬了擺手,幾名內侍宮人立即悄然退出殿去。
這茗兒姓莫,名以茗口莫以茗莫姑娘是鎮海節度使林仁肇的遠房甥女兒,命婦貴女們入宮朝覲皇后時,林仁肇的夫人把她攜了來,這女孩兒姿容嬌俏,談吐得體,甚得小周後喜歡,一來二去,兩人成了閏中膩友,便時常把她喚來相陪。
莫以茗四下看看,掩口小聲道:“娘娘位居深宮,不知天下之事,娘娘可知那趙匡胤野心勃勃,不但志在天下,更是一個好色之徒麼?”
小周後奇道:“不會吧?本宮聽說,趙匡胤嬪妃極少,不是個耽溺酒色的人吧?”
說到這兒,她俏哼一聲,有些不悅地道:“趙匡胤的嬪妃,比起我唐國皇帝來,可是少了七八成呢,他都算好色,那我們這位官家怎麼說?”
莫姑娘小嘴一撤,不屑地道:“那卻不是他不好色,只是此人眼界過哥而已刁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