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刺客雙掌真個拍中我的胸口……”趙光義心頭升起一陣陣寒意。
此時,壁宿滿身浴血,已被兩個鐵指如鉤的四旬侍衛扣住了雙臂,反袒於身後。他身上的傷雖然多,其實並不要緊,他曾經從習的是最高明的殺手,最高明的殺氣不一定有最高明的武功,但是他們身經百戰,是最懂得如何在以寡敵眾的場面下保護自己的人,他們不能避免受傷,卻最清楚人體的要害所在,儘量在刀槍及身的剎那迅速移動、扭曲肢體,避免致命的傷害。
眼見趙光義已被團團護住的時候,壁宿本想逃離,保此有用之身,再尋機會,可他沒有機會逃走了,他被一劍削中了左腿的足踝,腳筋受創,那飛櫧走壁的功夫折損了八成,已無法逃離,終因寡不敵眾,力竭被擒。
仔細看過暈迷的太子元佐,發現他只是受了重傷並不致死,趙光義心中一寬,連忙喊道:“來人,快送太子回宮,叫御醫診治!”
這邊七手八腳抬走了太子元佐,兩個太監和一對宮女才慌慌張張地湊上前來,戰戰兢兢地道:“官家,刺客行刺,宋娘娘、岐王殿下和公主退入旁邊房間,竟然……竟然啟動了一個秘洞,鑽……鑽進去了……”趙光義目光一厲,喝道:“爾等親眼所見?”那小太監不知大禍臨頭,連連點頭道:“是,是奴婢親眼所見。
趙光義霍然站起,劈手奪過侍衛手中一柄長劍,當胸刺去,那小太監慘叫一聲,緊接著被趙光義一腳踹開了去。“明明是刺客同夥裹挾宋娘娘和皇子皇女離去,你敢胡言亂語!”
趙光義提起血淋淋的長劍,又向另一個小太監砍去,那小太監躲閃不及,也被砍倒在地,唬得兩十宮女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官家饒命,官家饒……啊!”
趙光義不由分說,槨他四人盡皆砍死,把血劍往地上一插,這才虎↓一嗔,厲聲大喝道:“刺客還有同夥,劫走了宋娘娘和岐王、公主,還不去逅!”
噤若寒蟬的一眾心腹侍衛答應一聲,立即跑出十幾號人,向那封死的洞口衝去。
“你來!”趙光義戟指喊過一個大內侍衛,9腰間取下一塊玉牌,喝道:“去,立即調開封府左右軍巡院、三班六巡所有差役,封鎖整個開封府,緝捕兇手,解救宋娘娘和岐王、永慶,號令各路巡檢司,全面出動,封鎖水陸一切交通要道,傳令禁軍,四出緝拿,重點搜尋西、南方向!”
“遵旨!”那侍衛接過玉牌運身便走。趙光義又喚過一人,森然道:“你們皇城司,簡直就是一群廢物,一群毫無用處的廢物,你去告訴甄楚戈,此案朕全權交給他負責,如果不能抓住刺客同犯,救回娘娘和皇子皇女,叫他提頭來見!”
這皇城司的人才是趙光義心腹中的心腹,也是最明白他所想的人,雖知聖上話中真意,卻也明白聖上這一次走動了真怒,雖說皇城司都指樣使甄楚戈是聖上在潛邸時就在身邊辦事的親信,可是這一回皇城司如果還是毫無建樹,甄老大的項上人頭可就真的難保了,所以急急答應一聲,忙不迭地走了出去。
趙光義返身走到壁宿毒前,目中泛起赤紅色,厲聲喝問:“你,受何人指使,同犯還有何人?”
壁宿看著仇人就在眼前,日欲噴火,可是他雙臂被大內侍衛扣得死死的,哪裡動彈得了,聽了趙光義的話,他嘀角噙著輕蔑的冷笑「說道:“你作惡多端,罪無可赦,何止我想殺你,想殺你的人千千萬萬!你問我受何人指使?哈哈哈,指使我的人就在這庵堂之內!“什麼?”趙光義臉色攸變,四下裡武士立恥一擁而上,背身向外,緊緊護住趙光義。
壁宿{1眥欲裂。繼續道:“她心懷至善。慈如江海。可她……卻被你這奸賊害死,她已成佛,她已成了菩薩,她在天上看著體,我……就是她的護法金剛,不殺你這奸賊,我誓不為人!”
心懷至善,慈如江海,卻被我害死?就在庵中,已然成佛?這……這說的不就是皇兄麼。俗話說天家元親,可是皇兄身為天子,對兄弟手足實無話說,這心懷至善,慈如江海可不就是說的他?他的靈位就設在崇孝庵中,這座庵堂本就是專為皇兄所設,他就在庵中一語可不就是說的他麼?
趙光義聽得心膽欲裂,哪敢再容他多說下去,趙光義劈手奪過一柄鋼刀。樣刀便砍。慌不擇言地道:“胡說。胡說。你分明……分明是受齊王差遣,欲謀不軌,還敢胡言亂語!”
這一刀劈下,直奔壁宿手臂而去,那反手擒住壁宿手臂的侍衛只覺手上一輕,定睛再看,壁宿一條手臂已齊肩離體,手中抓眷一條血淋淋的手臂,創口鮮血濺了他一頭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