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童小姐,不好了!”
“慌什麼?”童憐眉頭頓時一皺,即使聲音依舊溫婉動人,但卻帶著極強的不滿:“天塌下來了麼,何必大呼小叫!!”
門一開,一箇中年女子滿面驚慌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院外不知道時候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看起來都是江湖人士,已經把我們包圍起來了,開始打進來了。”
“我知道!”童憐似乎一點都不驚訝,輕輕的將幾張情報燒盡,面沉如水的說:“這位魔教教主速度夠快的,我們這地方住了不到兩天她就知道了行蹤,柳如雪的能力確實厲害!這樣冤魂不散的糾纏下去別說辦事了,恐怕身家姓名都保不住。”
“那現在怎麼辦呀!”中年女子聽著外邊開始響起的喊殺聲和手下人的慘叫,急得都快哭了。
“走吧!”童憐幽幽的嘆了口氣,苦笑著說:“江南已經不是久留之地了,魔教這樣的步步相逼,朝廷各部也隱藏在暗處,看來我們的蹤跡始終難以藏匿,還是先走為妙。”
中年女子剛想說外邊全是人跑不了的時候,童憐已經拿起一個包袱,輕輕的扭動了牆上的一個青花掛瓶,衣櫃之後立刻緩緩的出現了一個隱蔽暗門。女子頓時驚喜不已,原來還有別的逃命之路。
“你還楞著幹什麼!”童憐不滿的哼了一句,嬌美的身影輕盈走進了暗門之中。女子慌忙的答應了一聲跟了進去。
暗門也慢慢的關上了,衣櫃挪回原處後幾乎找不到半點的痕跡。原來這早就有一個逃命用的地道了,難怪童憐會如此的鎮靜。
院外形勢明顯是一邊倒,院子裡的江湖草莽只有二十餘人,而且全都是有傷在身。而魔教在經歷過內部叛亂後即使已經傷筋動骨,但還是迅速的在江南集結起了三百之眾,兇狠的圍剿迅速將這些殘兵全斬於刀下。
可等魔教的人滿面興奮的衝進屋裡時,卻是驚訝的發現屋裡根本沒半個人影。這不可能呀,一路的跟蹤下來是寸步不離,這個院子也是有人在緊密的監視著,根本沒見那個童憐出去過,難道她人間蒸發了?
魔教的人恨得直咬牙呀,立刻滿屋子的搜尋起來,找了好一會終於找到了這個機關,再一看暗門裡的地道設計十分巧妙,竟然在用完時就觸動另一個機關讓地道塌陷,就算發現及時也是追無可追。
部署了那麼久還沒抓不到童憐,每一次都是被她提前一步逃掉,無法抓住這個罪魁禍首祭奠死去的教眾,魔教眾人憤恨難當之下一把火將這間屋子化為灰燼。
門外有一頂轎子一直在靜靜的等著,鬱悶不已的魔教眾人將情況一說。轎子裡沉默了好一會似乎也是無奈,許久才輕嘆了一下傳出一個嬌嫩細膩,充滿了女性柔媚的聲線:“走吧,通知各個分壇繼續追查她的下落,務必阻止她逃回津門,絕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是!”魔教眾人面色嚴肅的四下散去,而這頂轎子也悄悄的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小江之上,當空皎月映得水面上金光閃閃,微涼的晚風輕輕的撫過,蕩起粼粼水波都讓這一切充滿了詩意,讓人彷彿置身於畫境之中,但卻絲毫都緩解不了童憐的愁意。
秋風本就蕭瑟,入夜後更是有幾分淒涼。童憐裹緊了一下身上的披風,靜靜的坐在船頭看著平靜的水面,心裡卻是如翻江倒海一樣的苦澀。
一次失敗的京城之亂已經損失慘重,這次不理性的皇城之亂更是把她招募多年的江湖強人全送於屠刀之下,損失不僅是隱藏著的暗招,還有以前密密麻麻的情報點,現在手裡的可用之人已經少得可憐,讓人不由的有些喪氣。
童憐深知人性的自私,這也是她用盡各種手段招募那麼多人才的根本。眼下局勢越來越不利,鎮北王的心灰意冷,兩次大規模行刺的失敗都會讓主子的名聲跌到谷底。本就是株連九族的謀逆大罪,眼下的形式你還有什麼資本去說服別人。
中年女子恭敬的站在一邊,看著童憐唉聲嘆氣她也是愁容滿面。此次江南之行艱辛的讓人幾乎絕望,在皇城之亂失敗之後,一些原本已經歸順的官員全都拒絕和紀龍一起舉事。而原本搖擺不定的牆頭草更不用說,雖然說得很委婉,但也看出了他們的拒意,似乎是避門羹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次。
而這次除了魔教步步緊逼的追殺,童憐也得小心翼翼的躲避著朱允文派來的各路人馬,不管是順天府還是其他的勢力,全都比魔教的冤魂不散更加難糾纏,因為他們全躲在了暗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跳出來給你一刀,讓人防不勝防呀。
“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