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才讚許的看了許平一眼,等到就剩兩人對飲時才笑呵呵的說:“都說你是個鬼靈精,看來一點都不假啊!平兒我問你,你知道現在朝廷的動靜已經有點收不住了嗎?”
許平面色有點凝重的點了點頭:“知道,畢竟張續文一走留出來的權利空間很大,而且現在鬧得是人心惶惶。各派系礙於老爹前一段時間的大清洗所以都不敢貿然的出手。外公你不是行軍出身,又很久沒有回京城嗎?怎麼訊息還那麼靈通?”
“傻孩子,我要是沒一星半點的勢力哪能穩穩的幫你爺爺掐住江南這快地方,要知道北方任何一個省份出問題都不是問題。但江南是朝廷的糧倉容不得有半點閃失,很多人都覺得我是被外放。其實相反我守的地方是個要害。先皇英明的決定又不知道你們有多少人能看得透。”紀鎮剛說話的時候想起逝去的朱元章,蒼老的眼裡頓時有些落魄和不捨。
許平想了想,語氣有些深沉的說:“其實現在很多的關係都是錯綜複雜的,朝廷在現在需要的只是穩定。沒有充足的錢糧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談什麼兵強馬壯,據我所知外公的破軍營如果不是一直暗地裡搶劫那些土匪強盜,又幫人家走鏢的話根本就是隻能管溫飽連軍餉都沒辦法解決。鎮北王那邊也是,他定時讓手下的兵勇裝做強盜到處擄掠一翻,不然家底也是空的。爺爺本來想指望減少軍餉來維持一下國庫順便削減一下其他軍營的人馬和兵權,但到底這個打算還是落空了。對於各個軍營暗地裡做買賣也只好保持沉默的態度”
紀鎮剛聽完贊同的點了點頭,笑咪咪的說:“乖孫你真聰明啊,紀中雲雖然被賜封了王位但到底還是一個外姓將軍。天下一安定這樣手握雄兵的有功之臣是一個最大的心腹之患。先皇有意想在自己西去的時候把這問題給解決掉,但那老傢伙雖然看起來憨厚腦子裡的算盤也打的賊精。誰不怕先皇來個走兔死,走狗烹。手裡握著大軍才是他紀家保命的根本,鎮北王手裡的餓狼營一天不削減人馬,我的破軍營就得保持編制,再加上開國大軍遺留下來的那些老兵殘將。這些對朝廷來說可是個不小的開支。”
許平聽完腦子裡馬上思考起來:鎮北王這招也確實不錯,歷史上功成名就後被殺掉的權臣確實不少,皇爺爺做出這個削減決定的時候到底還是著急了,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局面。
紀鎮剛見外孫小小年紀就有了那麼多的想法,心裡也是特別高興。有心想考驗一下,故作高深的問:“平兒,按你的想法讓各個軍營這種遊離狀態結束,自己掌握軍權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許平臉冷一冷,不加思索的說:“戰爭,一場大規模的戰爭不管是勝利還是失敗都是對各個地方軍營的最好削弱,不過前提必須是自己手裡掌握著一批能在關鍵時刻穩定局面的力量,不然會給自己帶來毀滅性的局面。”
紀鎮剛笑咪咪的抿了口酒,臉色卻是突然變得有些陰冷,哼了一聲說:“對,戰爭確實是最好的辦法。甚至可以說在後邊給養充足的情況下也得希望這些不聽朝廷號令的大軍和敵人同歸於盡。雖然這樣有點殘忍但成大事者必須手狠手辣,尤其是皇室的決定更不需要講究那麼多的道德。”
許平幽幽的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擔憂的說:“上位者不需要有那麼多的道德,更不需要有那麼多的良心。把所有的人都看成自己手裡的棋,下好了的話勝利不難。但下不好卻很容易把自己也賠了進去,這次對朝廷舊臣的清洗我還是覺得父皇有點操之過急了。”
紀鎮剛看著許平一臉的憂愁,欣慰的點了點頭後說:“恩,你能很早的認識這些我想先皇泉下有知的話也會特別高興,外公年紀大了總是希望早點睡覺。祭天大典是明天才開始,提醒你一下這次跟隨來的戶部尚書孔海和直隸巡撫張大年都是紀龍的人。”
說完就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走了。
看著紀鎮剛遠去的背影,許平這時候也陷進了深思。看來老爹的意思是最好別讓他們回京城。但這是自己第一次祭天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否則按現在這些百姓的迷信思想肯定會以為是不吉利而對自己有些排斥,把這兩個身居要職的傢伙幹掉還得是路上用一些隱秘點的手段確實挺難的。
一個封疆大吏,一個戶部尚書。不管做的再怎麼隱秘他們要是有事肯定也會因起一場軒然大波。
許平腦子飛速的轉著。其實細一算下來,這朝廷的爛攤子還真是不少。或許這次外公北上也是因為有別的任務,許平現在也是有些搞不明白局勢在朝哪個方向發展。
算了,這些事暫時還輪不到自己想,眼下的當務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