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銀十兩。立刻行文到管城縣,趙慶仍然在役當差。
此事已結。包公便慶壽辰。聖上與太后俱有賞賚。至於眾官祝賀,凡送禮者俱是璧回。眾官也多有不敢送者,因知相爺為人忠梗無私。不必細述。
過了生辰,即叫三位公子回去。惟有三公子包公甚是喜愛,叫他回去稟明瞭祖父母與他父母,仍來開封府在衙內讀書,自己與他改正詩文,就是科考也甚就近。打發他等去後,辦下謝恩摺子,預備明日上朝呈遞。
次日入內,遞折請安。聖上召見,便問訪查的那人如何。包公趁機奏道:“那人雖未拿獲,現有他同夥三人自行投到。臣已訊明,他等是陷空島盧家莊的五鼠。”聖上聽了,問道:“何以謂之五鼠?”包公奏道:“是他五個人的綽號:第一鼠盤桅鼠盧方,第二是徹地鼠韓彰。第三是穿山鼠徐慶,第四鼠是混江鼠蔣平,第五是錦毛鼠白玉堂。”聖上聽了,喜動天顏,道:“聽他們這些綽號,想來就是他們本領了。”包公道:“正是。現今惟有韓彰白玉堂不知去向,其餘三人俱在臣衙內。”仁宗道:“既如此,卿明日將此三人帶進朝內。朕在壽山福海御審。”包公聽了,心下早已明白。這是天子要看看他們的本領,故意為此籌畫已久,恐說出“鑽天”“翻江”,有犯聖忌,故此改了。這也是憐才的一番苦心。
當日早朝已畢,回到開封,將此事告訴了盧方等人;並著展爺與公孫先生等明日俱隨入朝,為照應他們三人。又囑咐了他三人多少言語,無非是小心敬謹而已。
到了次日,盧方等絕早的,就披上罪衣罪裙。包公見了,吩咐不必,俟聖旨召見時再穿不遲。盧方道:“罪民等今日朝見天顏,理宜奉公守法。若臨期再穿,未免簡慢,不是敬君上之理。”包公點頭,道:“好。所論極是。若如此,本閣可以不必再囑咐了。”便上轎入朝。展爺等一群英雄跟隨來至朝房,照應盧方等三人,不時的問問茶水等項。盧方到了此時,惟有低頭不語。蔣平也是暗自沉吟。獨有那楞爺徐慶東瞧西望,問了這裡,又打聽那邊,連一點安頓氣兒也是沒有。忽見包興從那邊跑來,口內打哧,又點手兒。展爺已知是聖上過壽山福海那邊去了,連忙同定盧方等,隨著包興,往內裡而來。包興又悄悄囑咐盧方道:“盧員外不必害怕。聖上要問話時,總要據實陳奏。若問別的,自有相爺代奏。”盧方連連點頭。
剛來到壽山福海,只見宮殿樓閣,金碧交輝,寶鼎香菸,氤氳結綵,丹墀之上,文武排班。忽聽鐘磬之聲嘹亮,一對對提爐,引著聖上,升了寶殿。頃刻,肅然寂靜。卻見包公牙笏上捧定一本,卻是盧方等的名字,跪在丹墀。聖上宣到殿上,略問數語。出來了老伴伴陳林,來到丹墀之上,道:“旨意帶盧方徐慶蔣平。”此話剛完,早有御前侍衛將盧方等一邊一個架起胳膊,上了丹墀。兩邊的侍衛又將他等一按,悄悄說道:“跪下。”三人匍匐在地。侍衛往兩邊一閃。聖上叫盧方抬起頭來。盧方秉正向上。仁宗看了,點了點頭,暗道:“看他相貌出眾,武藝必定超群。”因問道:“居住何方?結義幾人?作何生理?”盧方一一奏罷。聖上又問他因何投到開封府。盧方連忙叩首,奏道:“罪民因白玉堂年幼無知,惹下滔天大禍。全是罪民素日不能規箴,忠告善導,致令釀成此事。惟有仰懇天恩,將罪民重治其罪。”奏罷叩頭。
仁宗見他情甘替白玉堂認罪,真不愧結盟的義氣。聖心大悅。忽見那邊忠烈祠旗杆上黃旗,被風颳的忽喇喇亂響;又見兩旁的飄帶,有一根繞在杆上,一根卻裹住滑車。聖上卻借題發揮道:“盧方,你為何叫作盤桅鼠?”盧方奏道:“只因罪民船上篷索斷落,罪民曾爬桅結索;因此叫為盤桅鼠,實乃罪民末技。”聖上道:“你看那旗杆上飄帶纏繞不清,你可能彀上去解開麼?”盧方跪著,扭項一看,奏道:“罪民可以勉力巴結。”聖上命陳林將盧方領下丹墀,脫去罪衣罪裙,來到旗杆之下。他便挽掖衣袖將身一縱,蹲在夾杆石上。只用手一扶旗杆,兩膝一拳,只聽“哧”“哧”“哧”“哧”,猶如猿猴一般,迅速之極,早已到了掛旗之處。先將繞在旗杆上的飄帶解開;只見他用腿盤旗杆,將身形一探,卻把滑車上的飄帶也就脫落下來。此時聖上與群臣看得明白,無不喝采。忽又見他伸開一腿,只用一腿盤住旗杆,將身體一平,雙手一伸,卻在黃旗一旁,又添了一個順風旗。眾人看了,誰不替他耽驚。忽又用了個撥雲探月架式,將左手一甩,將那一條腿早離了杆。這一下把眾人嚇了一跳。及至看時,他早用左手單挽旗杆,又使了個單展翅。下面自聖上以下,無不喝采連聲。猛見他把頭一低,滴溜溜順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