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笑起來,心想,自己是一個如此自私的女人,難怪老天爺再也不肯讓自己再活下去了。也許,自己死了,才真正不會拖累他們了。
如此一想,心裡就慢慢輕鬆了一點兒,她想,是不是自己被抓以後,李歡和葉嘉透過遙控器發現了什麼秘密?可是,此刻,又絕對無法開口詢問。她的眼珠子轉動,正思索著找個什麼巧妙的法子,畢竟,用手寫,有些事情也是說不清楚的。
這時,李歡卻微微用力一點抱住了她,抱得很緊,彷彿生怕她突然脫身跑了,也許是感覺到了李歡身上那種怪異的反應,他的渾身的血彷彿都沸騰起來,灼得人身上也跟著發燙起來,她微微將手從他的手心裡抽出來。輕輕用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嘆道:“你呀……”
李歡的心中忽然湧起一個極其頑皮的念頭,這跟他整個的作風極不協調,他一張口,就往她的手指咬去,她躲閃不及,那根柔細白皙的手指已經被他輕輕咬在口中。
她的心裡忽然淌過一種電流般的感覺,微微一掙扎,手指沒能掙扎出來,他卻將她的手指咬得更重一點兒,卻又控制在恰到好處的力道上,一點也不顯得疼痛。
如此被一個男人咬著手指,真是一種莫大的挑逗。
這令她整個人貼靠在李歡胸前,李歡抱著這具日漸憔悴的嬌小的身子,覺得那麼柔軟、乾淨,好像擁抱著一朵芬芳的花朵,她只穿一身極其薄而軟的睡衣,柔軟的胸腔幾乎完全貼在他的身上,一點也感覺不到還有一層衣料的阻隔。他突然感到心跳加劇,更加用力地幾乎是在貼壓著那柔軟的胸腔,彷彿渾身的焦渴在一瞬間得到了極大的補償。
她一動也不動,可是,臉卻微微紅起來,不是矜持的那種紅,而是一種屬於人類的最原初本色的那種淡淡的自然,彷彿一個天真無邪的沒沾染任何文明的原始人。
兩人就這樣“膠著”,好一會兒,李歡忽然鬆了口,她的手指終於縮了回去,微微閉上眼睛側靠在他的胸口。
李歡垂下眼瞼,從這樣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側臉,以及深深的鎖骨,在睡衣下,隱隱著,看起來那麼悽豔。他抬起目光,看到她半閉著雙眼的睫毛那麼長,正在輕輕地顫動,像是才破繭而出的蝴蝶,正在撲打著它還濡溼的薄薄的蟬翼,看起來晶瑩剔透,如一塊上好的墨綠色的水晶體。
李歡摸了摸她的頭髮,他輕輕地擁著她,聽著她的心跳,也聽著自己的心跳,她的心跳得砰砰地,十分紊亂,胸脯也一起一伏,顯是心情激動。但是,不一會兒,兩人的心跳都平息下來,漸漸地,心跳的韻律變得一致了,像是隻有一顆心在跳,只能聽到整齊劃一的淡淡的“蓬蓬”聲。
就連他撫摩她頭髮的頭也停了下來,天地間什麼聲音都沒有,有一片樹葉從開著的窗子裡吹進來,然後,又落到了李歡的肩上,李歡都沒有伸手拂一下,惟恐自己略略一動,就將心跳的韻律打亂,這一份靜謐和快樂就會消失。
風大了點,這是一個陰天,在不開燈的房間,角落裡甚至還有一部古老的唱機,那麼舒適地立在那裡,空氣中彷彿流動著隱約的不知名的歌聲。
“今天見到葉嘉,有沒有被他吸引?”
他忽然開口,聲音裡帶著微微的笑意。
“我前一段時間才發現葉嘉很有做花花公子的潛質,比我,以及我見過的所有自以為是的魅力男人都受女性歡迎。他特愛放電,有必要的時候還會使用‘美男計’,這樣的男人是很不安全的。你不能再接近他了,那樣太危險了,女孩子,不能只看男人的表面,要學會透過表面看到男人的本質,否則會上當的……再好的男人,如果不專一,就打了大折扣,如果專一,其他小毛病倒可以稍微忽略一下。葉嘉太受女性歡迎了,你絕對不能再喜歡他了……”
馮豐好奇地看著他,彷彿他是一個一心一意的典範,他那麼的理直氣壯:“我以前曾和一些女人交往,但是,我一旦決心真正和你在一起,就絕不會再找任何人,就算你那時還沒有離婚,我都沒有找過任何女人了,你知道的,我絕對是……絕緣體,哦,不對,是抗體……”他思索著恰當的表達方式,“對了,我是有免疫力的,絕對專一到底……”
就像一個殫精竭慮的父親,在對早戀的女兒循循善誘:“今天真的有沒有對葉嘉心動過?嗯?”
她咯咯地笑起來,那麼狡猾地掀了掀眉毛,這是一個奇怪的動作,別人這樣,最多隻能是眉毛或者睫毛動,她卻是眉毛和睫毛一起動,這樣,就令得她的笑容更加狡詐:
“呵呵,李歡,我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