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
安言看這情形,心中已經確定,今天的事情是和自己有關了。她心中自是知道原來唐錦繡那樣的為人,在這個綠竹村算是人憎狗厭了。她也知道,在後面很長的一段日子裡,她都需要慢慢的收拾那些爛攤子了。
“大表哥,大表嫂,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要是可以的話,錦繡也想要出一份力。”
安言抬起一雙湖水一般素雅的眸子,認真的看著白平和柳氏,只是目光最後卻是頓在柳氏的身上。
“哼……”
白平頭都沒有轉回來,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然後說道:“七娘,我們還是快些,那邊可是鬧得厲害。”
白平說完話,頭也不回的就往東邊他的屋子裡走去了。
而柳氏卻是因為安言那一瞬間溫柔的注視,到底是軟下了心來,低低的快速說了幾句話。才說完話,柳氏也是疾步往屋子裡去了。
而安言則是站在原地,輕輕的眨著眼睛。
自己幾日前一個人偷偷跑到城裡去糾纏阮家公子,結果沒見到阮家公子,倒是遇到了阮家公子的妹妹。這位阮家小姐一向是驕縱任性的,在唐錦繡還是富家千金的時候就和她極不對頭了。但是那個時候,礙於唐錦繡的身份,她也不敢鬧得太難看。而那日唐錦繡已經落魄,她得了機會自是不肯放過的。但是這阮家小姐自持自己是大家小姐,不好和唐錦繡這個商門棄女一般見識,所以就讓下面的奴婢動手了。
被打得一身傷回來的唐錦繡,一聲不吭的就將自己給鎖進了屋子裡。還是白氏警覺,進去一看卻是發現自己的女兒唐錦繡竟然懸樑自盡了。而被救下來,再次醒來的自然就成了安言了。
這件事情本來也就該這樣算了,誰知今日傍晚時分,那阮家小姐身邊的婢女卻是帶著兩個小廝找上了白家人。原因是,那日唐錦繡打傷了阮家小姐身邊的大丫頭。如今前來,是要向白家索要醫藥費的。
按理說,像青城阮家那樣的大戶,哪裡會在乎白家這樣一個農戶家的一點銀錢。她這般做,純粹是為了抹黑唐錦繡,順便讓收留唐錦繡的白家日子過得艱難。
而現在,白平夫婦就是被叫回來拿錢的。想必是太急了,舅母王氏忘記交代放置銀錢的地方了。
安言心中自是知道,那日乃是阮家小姐命令身邊的三四個丫鬟打她一個,將她打得一身是傷的回來。而她在死而復生醒來後,卻是沒有讓白家人以及孃親知道身上受傷的事情。她輕輕的摸了摸腰際的部位,那裡如今依然是疼得厲害。她若是脫下衣服,那全身上下定然是可以看見觸目驚心的傷痕的。
只是沒有想到,那個阮家小姐心胸如此狹窄,竟然揪著不放。明明已經佔盡上風了,如今卻是還要來倒打一耙,倒是真真的讓安言開了一回眼界。
她的嘴角輕輕的抿著,然後就快步走回了廚房,將那些飯菜都放回鍋裡,以免涼掉。做好這一切後,她再出廚房的時候,發現東邊屋子裡已經沒有了響動,心中知道白平夫婦應該是拿了錢出去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後就快步的去往白氏的屋子了。
004 唐錦繡來了
安言到了屋子裡,就看到白氏此時坐在炕上,滿臉的焦急和憂慮。她眉頭深深鎖著,但是卻是因為身體的緣故,下不得床。此時看到唐錦繡進來,立刻問道:“這是怎麼了,為何大哥大嫂他們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和白平說話,可清楚是何事?”
聽到白氏的話語,安言也是快步的走到炕邊,在炕沿上坐下,柔聲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大概不太嚴重。舅母特意讓大表哥回來,讓我們不用擔心。孃親,你身體不好,還是不要思慮太多。為了舅舅,孃親你也要好好的將身體將養好起來才是。”
白氏今日已經是見識過唐錦繡的不同了,此刻雖然依然覺得猶如夢中,但是也不如初時那般震驚了。她心中想了想,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她如今拖著這幅身體,對於白家人來說就是個拖累。只是,她終是捨不得錦繡的,所以一直苟延殘喘的活著。
安言似乎讀懂了白氏心中的想法,卻是在一邊溫柔的說道:“孃親,你可是要看著錦繡好好過日子啊。”
說著話語,安言更是伸手抱了白氏的手臂,面上的神色是極其溫和的,帶著三分笑意。那清秀的面容,因為這三分不濃不淡的笑意,仿若雲銷雨霽一般,竟然讓白氏有些移不開眼目。這一刻,她知道這個女兒是真的改變了。就憑著此時的這份姿態,竟是再也看不出曾經那些嬌蠻任性,無理取鬧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