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般的話語,在半年之前,處處皆是。
那個時候,唐初雪在青城眾人眼中的形象,那是如雪一般的月宮仙子。時過境遷,變化的不僅是事情,更是人心。明明是同一件事,但是眾人的看法卻是大不相同了。
當然,也有人不是這般看的。他們對唐初雪的溫柔善良的仙子形象實在是太過深刻了,此刻聽到旁邊人非議唐初雪,就忍不住站出來爭辯了幾句。
“那些事情,孰是孰非我們並非當事人,還是不要妄下定論才是。初雪小姐那麼美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人呢?”
這人話語一出,頓時遭到身邊的人的圍攻。
“你這意思就是說蘇夫人是壞人了?小子,看你是被唐初雪的美色所惑了吧?”
“就是啊,蘇夫人仁心仁術,性子溫柔,一點架子都沒有,溫柔耐心。真的,我從來沒見過像蘇夫人這般好的人。年紀輕輕,醫術已經登峰造極了,這麼優秀的蘇夫人會看上阮玉卿那個心胸狹隘的男人?難道你是忘記了,就在前些日子,那阮府少主阮玉卿還上醫館鬧過。不過那個時候,那個男人被蘇公子給打得滿地找牙。想來回去之後,定然是心有不甘了,這才會在後面的時間裡做出找人砸館這種事情了。”
“小子,雖說事情究竟如何我們不清楚。但是半年之前最受傷害的是蘇夫人不是嗎?未婚夫被奪,更是被趕出家門?唐初雪若是真的那般溫柔善良的話,她能夠讓她的姐姐遭受這樣的事情嗎?你定然是沒有接觸過蘇夫人,才會說這番話的。”
為唐初雪爭辯的聲音徹底消弭下去,沒人再敢為唐初雪爭辯了。這般言論呈現一面倒的趨勢,倒是令有些剛從外地歸來的人驚奇不已。
“雪兒,你無須介意,那些個市井小民什麼也不懂。”
人群之外,有兩個身影靜靜的站著。
其中一人為中年婦人,衣著甚是華麗,但是面上的神色卻是有些戰戰兢兢的。尤其是在和身邊的少女說話的時候,那種驚懼之色更甚。
在這婦人身邊站著一個一身白衣的妙齡少女,少女面上蒙著一層白紗。朦朦朧朧之中,只看得臉上絕美精緻的輪廓。此刻少女靜靜的站在那裡,身上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清幽靜謐的氣息。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眾人口中所說的唐初雪,而她身邊的婦人自然就是崔氏了。兩人自然是因為聽說了阮玉卿和趙氏的事情,所以今天也是親自趕來。
“那些人我自然是不會在意的,我今天會來在意的乃是銀九孃的下場。”
崔氏只覺得心頭一寒,公堂之上還有阮玉卿和趙氏,那可是雪兒的夫君和婆母啊。但是如今卻是引不起雪兒的半點注意,曾經雪兒用那般神情溫柔的眼神深深的凝視著阮玉卿的情境還歷歷在目。如今不過幾個月的光景,一切卻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銀九娘身後站著的是青城李家和南郡銀家,若是這樣都保不住銀九孃的話,那麼蘇白的實力就有些可怕了。”
崔氏收回有些失神的目光,淡淡的投在地面上,卻是不大敢去看身邊的女兒了。
唐初雪似乎也沒指望過崔氏能夠回答自己的問題,她依然自顧自的說著,“阮玉卿和趙氏做出這等蠢事來,就算是今天被判流放也是咎由自取。在這個世間之上,想要做蠢事,你也得有做蠢事的資本啊。而那銀九娘雖然同樣做了蠢事,但是人家背景深厚,自有人回來收拾爛攤子的。嘖嘖,我都不知道當初我怎麼就看中了阮玉卿。阮玉卿除了一副好皮囊,只知道風花雪月以及一些經商頭腦之外,其它的簡直就是一無是處。當初他明明是對唐錦繡有情的,可惜自己看不明白。如今心裡有些後悔了,卻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聽著唐初雪在旁邊說的話語,崔氏只覺得背脊發寒。聽雪兒的語氣,對阮玉卿極為的不屑一顧,那麼由始至終雪兒都在利用阮玉卿了,看重的只是他身上有的那些可利用的地方。如今,一切結束,雪兒依然能夠站在這裡冷靜淡定的評判著。其心性之涼薄,可見一斑。
“怎麼了孃親,為何皺起眉頭,這是對我的話有意見嗎?”
唐初雪突然轉過頭來,眼中盈滿溫柔的笑意,極溫柔的看著崔氏。崔氏抬眼看了唐初雪一眼,就是那一眼恰好有風吹過,輕輕的吹開了那蒙面的薄紗,瞬間那慘不忍睹的面容映入崔氏眼中,幾乎驚飛了她的整個魂魄。實在是太可怕了,那般可怖的面容再搭配上溫柔至極的笑容,簡直詭異到一種程度了。崔氏只覺得心神不寧,袖子下的手忍不住輕輕的顫抖著。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