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今非昔比,她已是為人婦了,她其實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她說,內心的極度渴望和現實的殘酷一直在折磨著她。甚至於有時候她真的有一種很強烈的衝動,這種衝動來自於她的內心深處,使她夜不能寐。她知道自己又一次陷了進去並且無法自拔。那種感覺是那麼的強烈,甚至於那些曾經的傷痛在那一刻都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和不值一提。是的,女人說,他看出來了。他是一個聰明的男人,他一直都能洞悉她的內心活動,在他面前她無法隱藏,即使相隔數年,她依然無法擺脫他對她的內心世界的準確把握。
她無法再讓自己矜持下去了,她其實也不想讓自己矜持。之所以那樣都是來自於她那傳統的道德觀和不值一提的自尊心。她無法抗拒他,在他面前,她那點兒已婚婦女的可憐的羞恥心顯得是那麼的渺小和不堪一擊。她再次投入了他的懷抱,象數年前一樣,把身心都交給了他。而他,似乎也如從前那樣,對她的溫柔體貼不減當年甚至更甚。
第十六章
他們頻繁約會。在他那套父母留給他的屋子裡,在那張鋪著花格子床單的床上。他們一直Zuo愛,就像多年前那樣,她很投入,近乎瘋狂。整整一天他們都在床上,只喝水,不吃任何東西。直到她的丈夫給她打電話,他們才從床上起來。
女人停了下來,抬起頭看著我。“抱抱我好麼?”女人的聲音很輕,但卻使我無法拒絕,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的順從她。我把她抱在懷裡。女人的臉埋在我的脖子裡面,很用力地摟著我,她哭了起來,象一個剛剛失戀的小女孩嚶嚶喋泣。身子緊緊地貼在我身上,兩個肩膀聳動得很厲害。後來,她似乎是哭累了,聲音漸漸地小了下來,但身子仍在我懷裡顫抖。她的胳膊很有力,一直緊抱著我,即使哭聲減弱也絲毫沒有要鬆開的跡象。
時間在那一刻似乎停止不前了,屋子裡的空氣也彷彿凝固了。除了她撥出的熱氣在我脖子那裡能夠感覺到外,我的知覺和思維都已經完全停頓了。摟著她身子的胳膊也變得機械僵硬,粗暴地緊緊箍著她。她似乎並沒有感覺到我的粗暴抑或說她其實感覺到了但她卻很希望這樣並以更大的力氣施以回報。那一刻,與其說是她那對豐挺圓碩的Ru房莫如說是我的廉恥心阻擋了她的身體融化於我的內心。
她漸漸地鬆開了我,重新坐回椅子上。她的臉很紅,眼簾低垂著。雖然哭聲已經停止了,但依然在不住地凝咽。床頭上的燈光灑在她的額前,使她的臉龐看上去很柔美。她抬起頭望著我,眼眶被淚水浸得有些紅腫,但眸子依然純淨如水,並沒有一絲的哀怨。她的眼睛是那麼的明亮瑩澈,純淨無瑕。她坐在椅子上面對著我,雙腿並得很齊,裙襬剛好遮住她的膝蓋。她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我,彷彿剛才那一幕從來沒有發生過。除了從她的眼睛裡能夠窺視一絲的端倪我卻覺得此時的她竟如楚伶般的姽嫿。
“謝謝你。”她說,“其實我本應該找一個年齡稍大一些或比我年齡大的男人訴說這些的,但我卻願意跟你說。”她換了個姿勢,把左腿架在了右腿上面,“其實也只能跟你說,沒有人會聽我說的,我也不願意跟別人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願意跟你說這些事,我一直感覺你能夠讓我信任,不是麼?我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說到這裡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對自己的話不禁莞爾,“真可笑,現在我竟然還會說這樣的話,我的感覺似乎沒有那麼準。”當她說完這些話之後又突然接著說:“你看我是怎麼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並不是說你不值得信任,而是我對自己的感覺不信任了,你瞧,我是否有些語無倫次了呢?”
我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她。我真的太喜歡看她的眼睛了。那裡究竟隱藏著什麼竟讓我如此著迷。這時我有些明白了,也許就是因為她的清澈,那個男人才會肆意地洞穿她的內心。那是一雙無法隱藏任何東西的眼睛,澄澈見底,任何人都可以一覽無餘地觸控到她的內心。但也許不是那樣,那只是一個表象而已。只是一雙讓一般人看起來很容易懂的眼睛——比如我。因為它太純淨明晰了,所以感覺有些不真實。一個有如此經歷的女人的眼睛還能象嬰兒般的稚純,我開始覺得我的感覺也有些不可信任了。
對於我的沉默她似乎有些不安,眼睛直直地看著我。她的目光在期待著我說些什麼,無論什麼。是的,我看得出來,哪怕是一句勸慰或是其他的什麼話,都能令她感到舒服,令她知道我是理解她的。
“你的故事似乎還沒有講完。”我終於開口說話了。她聽到我的話之後有些激動,雙手捂在臉上,而後又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