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謝天麟。」
他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掃過謝天麟,從頭到腳,「他對你的什麼感興趣,除了你能提供的謝氏情報之外?相貌?屁股?還是警察局裡的斑斑劣跡?」
謝天麟緊抿著嘴唇。
見鬼,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單飛那麼溫柔地對待他,令他感覺到這個員警在乎他,珍惜他。他還曾經說過「愛他」,儘管也曾經說過「嗯心」。
他應該相信他的男朋友——他不會傷害他,無論如何。
他喜歡他,而且也會幫助他——雖然他從不曾提供過真正的援助。
「看來,你對你的床伴瞭解得並不多。」謝擎慢慢地總結道:「現實往往比幻想殘酷得多。」他冷酷地說。
謝天麟寧可去接受謝擎的拷問,他甚至想乞求如此!
他不能想像!
「如果你以為我會因為你的兩句話,而交出你想要的東西,」他讓自己堅定地道:「那麼很抱歉,你恐怕要失望。」他的面孔緊繃著,「如果你沒什麼更有說服力的方法,那麼我想睡了。」
謝擎沒有阻止謝天麟走向地下室的行為。
夠了,他想。今天,他對謝天麟的……傷害已經夠了。
如果他能夠主動要求得到施加在他身上的折磨——他一向都很排斥這個。
轉向落地的大窗,謝擎凝望著漆黑的夜色。
那邊是海。海風嗚咽。
他迅速地抹去眼角的水漬。
他是謝家的家長,他必須如此。
這一切都是單飛的錯。他勾引了他的兒子,他利用他,然後,傷害他。
「老爺,」地下室門口傳來遲疑的呼喚聲,「少爺已經鎖好了……今天地下室裡很冷。」
「……滾回你的房間!」謝擎驀地咆哮道:「滾!」他轉過頭,凌厲如刀的目光直刺向畏縮在地下室出口的阿二。
隱隱地,似乎是一聲嘆息,阿二消失在傭人居住的那段走廊中。
謝擎狂怒地抓起茶几上的盆栽,向客廳中的吊燈砸過去。
伴隨著「劈啪」的爆裂響聲,整個大廳墜入黏稠的黑暗中。
他有什麼權利嘆氣?他憑什麼?
他有過躲在門後親眼看到自己的兒子被人糟蹋,但卻無能為力嗎?!
他有過親耳聽到他最在乎的人坦誠自己的墮落,憎恨以及背叛嗎?!
他真的懂得什麼叫做痛苦,什麼叫做心痛,什麼叫做失望,什麼叫做無奈嗎?
他知道那是什麼滋味?無力、無助遠不能夠形容!
在他沒有權勢的時候,無法阻止謝天麟遭受到暴力對待,而當他有了絕對權力,能夠呼風喚雨時,卻仍然無法阻止!
他不能夠用強力改變,將他的兒子從同性戀變為異性戀,同樣不能夠從他兒子的心中,根除掉這段註定會受傷的白痴戀情。他什麼都做不了!
謝擎是謝氏的老大。
他是九龍的老大。
然而,當他成為一個父親的時候,當他的身分是一個父親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再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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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飛沒法睡得安穩。
他急躁得無法入睡。
建立了自己的聯盟,同時嘗試著瓦解謝擎的聯盟,他希望謝擎漸入孤立無援的境況。下一步,他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冒險做點什麼,用自己做餌。
端木是個律師,總體來說,謹慎而聰明。他是因為惜命才勉強接受單飛的邀請,加入聯盟的,但同時,正是因為惜命,所以單飛沒法指望他能迅速地搞到足以摧毀謝擎的資料——這需要膽大而心細。
像端木這種人,或許只有鑽法律的漏洞時,才能夠做到膽大如斗——更何況還要從他搞到的資料中,挑揀出對謝天麟無法造成實質性傷害的那些。
他或許能做到——單飛認為他為了自己的性命也會盡心盡力,但需要時間。而單飛所缺少的恰恰就是時間。
蔡航已經得到了單飛的錄音筆。此刻他應該已經得到了鑑識科的分析結果——完全沒有剪輯過的痕跡。他很多疑,而這恰恰幫了單飛一個忙。
退一萬步講,拋開謝擎陰狠毒辣的行事作風,相比較起來,單飛和謝擎的殺傷力根本不能夠同日而語,蔡航本能地更提防謝擎。按理說,他應該從此刻開始囤積對抗謝擎的實力了。然而,對於單飛來講,這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