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苟且偷生之徒!我不寫自新書,更不可能悔過!”
方令華和看守熟,來時提了幾盤熟肉和一壺土燒,他倆談話時看守們正躲在外頭吃酒。見方夢袍一口回絕寫自新書悔過,他哽咽著說:
“叔,你現在知道我的苦了吧?我要不是想著為紅軍做點事,何苦擔這份臭名?有時候,有時候……”
方令華不想往下說了,他知道這話不說方夢袍也明白。方夢袍呆呆地看著他,深邃的雙目流露出幾許茫然。方令華冷靜下來,小聲告知那批傷員的情況,方夢袍從方令華手中奪過菸斗,貪婪地抽了幾口,嗆得他猛地咳嗽起來。
“好,你告訴特派員,我方夢袍一定完成黨交給我的這個任務!”
第二天,方夢袍寫了“自新書”,並由方令華代交了一筆可觀的“自新費”,重獲自由。紅雲和馬麗由於查無對證,加上方令華上下打點了一番,也被釋放出來。方夢袍在牢裡罪遭大了,短短几天便蒼老了十歲。
考慮到方夢袍的身份,國民黨當局在他“自新”這件事上做了不少文章,先是把他的“自新書”刻印後在所有佔領區張貼,接著組織了幾百名群眾到牢門口聽方夢袍“悔過自新”,這惡毒的一招出乎方夢袍和方令華的預料。
當方夢袍踏出牢門看見黑壓壓一群老鄉時,彷彿遭雷擊似的戳在了原地。他本能地想後退,可是後背上頂著硬邦邦的槍口,往前則是那麼多沉默、充滿敵意的面孔,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