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邊的大漢便站了出來,遞上一疊盤子,上邊蓋著紅布。她臉上冷笑一聲,伸手揭開了紅布,頓時,十錠銀子便整齊的擺在盤中。她將盤子接過來,就要遞給蘇林。
蘇林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說道:“嬸嬸還是收回去吧,這件事,我是不會答應的。”在他身後,那位少女一臉憤怒,卻硬生生的忍住了。
那婦人卻不生氣,更加殷勤的笑道:“我說侄兒啊,你就應了於家吧。這可是整整五十兩銀子,只要你點頭,這五十兩銀子就是你的了啊。”
蘇林認真的看了她兩眼,這才說道:“凡少這一兩天都等不下去了?”見婦人正想回答,他就打斷婦人說道,“嬸嬸,你回去告訴凡少,這件事情,數日後便能見分曉。”
婦人一愣,緊接著笑道:“侄兒啊,這可是五十兩銀子,多少人家辛苦積攢一輩子,也攢不下來五十兩銀子,你就捨得放棄嗎?”她眼睛死死的盯著這盤銀子,彷彿看著就能把銀子裝在眼睛裡帶走。
蘇林搖了搖頭:“凡少之所以開這麼高的價,還不是因為我明日就要縣試了。若是我縣試過了,他就是給一百兩,兩百兩也不夠。”
他繼續說道:“你回去告訴於凡吧,若是我考不上,失了士族身份,那自然萬事休提。若是我考上了,這件事便罷了。於大少爺如果現在要了但我中了的話,他就不怕我記恨他?”
聽見這話,婦人滿口話都憋在心裡,想說卻又說不出來。她看了看蘇林,總覺得今天的蘇林跟以前不一樣,以前他雖然倔強,但他可沒現在這麼淡定,總覺得幾天不見他就變了個人似的。想到這裡,她決定先回去稟報,看看於大少爺怎麼說。
於是她笑道:“也好,我著就去稟報高少爺。”
說完她收起盤子,轉身出門。在踏出門檻的瞬間,她轉過身來問道:“沒想到你還是個痴情種子。”
蘇林搖了搖頭:“你們覺得她是家僕,但於我而言,她就是整個世界。”
那婦人一愣,隨即招了招手,帶那兩個大漢走了出去。
蘇林這才看向旁邊已經紅了眼睛的玉書:“玉書姐。”
他這一叫,玉書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小蘇,如果你縣試不過,我們就離開這裡吧。以於家的作風,若是你縣試不過,肯定要被摘了士族身份,到時候我們便是任人魚肉。離開這裡,我們去他國,隱姓埋名過一輩子。”
她擦掉眼淚,眼睛通紅,一字一句的說道。
蘇林搖了搖頭:“玉書姐,離開了這裡,我們就是流民,徭役兵役下來,連命都未必保得住。所以我們不能走,走了,就徹底沒未來了。”
玉書的藍色衣服都已經溼透:“那怎麼辦?若是不離開,我們肯定鬥不過於家。”她突然狠下心來,看向蘇林說道:“小蘇,我生是蘇家的人,死是蘇家的鬼。”
蘇林一愣,眼眶瞬間變紅,他強忍著眼淚,伸手抓住玉書的手指:“玉書姐,我一定會考上的,我說過,我要帶你吃最好吃的美食,住最漂亮的房子,穿最美麗的衣服。”
他的聲音如同哽咽,一字一句:“我,蘇林,說到做到。”
玉書展顏一笑,擦乾臉上的淚珠:“嗯,吃飯吧,我相信你。”說完,她拿起筷子,如同在說服自己一樣,如同本能的將飯扒進嘴裡。
吃完飯後,蘇林收拾好行李,再次朝陸先生那裡走了過去。
陸先生只是一位秀才,靠著教書維持著生計,偶爾給周圍的地主商人寫寫對聯什麼的,生活過的也很是辛苦。蘇家灣這一片是汲縣肥沃之地,也算文華薈萃,每一村都有秀才功名,陸先生便是秀才之一。
陸先生待人溫和,但待學生苛刻,要求頗高,不少學生苦不堪言。但就此而看,陸先生的學生成才也是最多的,二十年來,已經有兩位學生得了秀才功名,有了才氣,提筆如兵刀。
一邊走著,蘇林一邊想著這些事兒。前些時日捱了頓打,不用說也知道是於家動的手,可惜自己當然不謹慎,沒拿到絲毫證據。現在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以自己士族身份,於家拿自己沒辦法,更不敢大張旗鼓的動手,所以自己算是披著一張虎皮。
但大陸五國均有規定,十五歲不開智,無才氣,便不得為士族族長。偏偏自己這一脈又已經只剩自己一人,若自己不為士族之人,自己便徹底脫離了士族光環,恐怕到時候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這十多天裡除了養傷,自己便是在思考自己這十多年來的功過舉止,總算有了所得,但學識積累增長不多,按自己的瞭解,恐怕中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