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下,劍眉斜飛入鬢,鳳眸狹長半眯,常日裡似笑非笑的唇輕抿成一條線,卻依舊有捲翹的弧度,他面板白希如玉,這樣靜坐在哪裡,發如鴉,面如玉,好看得不像樣子,錦言一時看得痴迷,竟連秦非離什麼時候抬頭都不知道,觸到她眸中的痴呆,秦王頓了一頓,隨即放下書卷看向她道:“回來了?”
錦言這才反應過來,細看了看他,他唇角的確是沒有笑容的,連似笑非笑都沒有,倒似乎真如管家所說,生氣了。
冷月似乎同樣也發覺了,同情的看了錦言一眼,悄然退了下去。錦言忙的將披風一捏,快跑上去,就趴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與他平視的笑看著他道:“藥浴完了?身體可算好了些?還要再排毒血嗎?”
秦非離原來還有一絲動怒的傾向,這會兒看到她眼睛裡明亮的笑意,臉色不自覺的便又緩和了下來。
他伸出手來,握住她因為吹過冷風冰冷的手指,給她暖著手的同時,將她一併拉在自己身上坐下。錦言從來沒有與他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身形一僵,不過秦非離的動作卻很自然,給她暖好手之後,又替她解下披風,至始至終並沒有什麼別的曖昧動作,錦言原本懸著的一顆心,不由得又放了下去,不過到底是因為坐在他的腿上,十分不自然。
秦非離卻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出來,繼續給她暖著手的時候,抬起頭來看她:“我看了你的那些圖,要那些東西做什麼?”
錦言差點就下意識脫口而出:給你排毒血啊。不過好在是止住得及時,她只是張了張嘴,隨即又神秘一笑道:“是很重要的東西,往後你就知道了!”
她說完便從他身上起來,主要是那個姿勢實在是彆扭得慌,因為近距離之下,便是他的眉,他的眼,他性、感的薄唇,她覺得再看下去會出事,要麼就是流鼻血,要麼就是控制不住誘/惑,反正哪一樣都不好,因為,她只覺得心跳跳得飛快,並且還一團亂糟糟的,所以,她果斷的起身,去拿了自己的衣服,回頭對著秦非離道:“你先睡吧,我去洗個澡再說。”
秦非離本想想說寢房留給她洗澡,可是錦言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等看到她去的是冷月房間的方向,這才又沒說什麼,輕嘆一聲,拿了桌邊的書看了起來。
秦非離等了許久都未見她回來,心想著,她很可能今夜不過來了,便自行去睡了,不過,到底是尚未睡著,外面卻忽然又傳來了動靜,有人鬼鬼祟祟的開了門,然後躡著腳走了進來。
秦非離原本是閉著眼睛的,聽到聲音,倏爾就睜開了眼,那一雙眸中銳光乍現,警惕的聽著聲音,直到察覺那聲音的不同之處之後,他才又收回眸中的光芒,重新閉上了眼睛。
錦言看他睡了,這會兒才沒有了先前的尷尬,躡手躡腳的爬上車。
不過她因為剛剛沐浴過,身上全是香胰子的香味,這麼爬過去之時,秦非離很自然的就聞到了一股淡香。很淡,也很清新。他清晰的聽到那人爬到裡側之後,吐出一口濁氣的聲音,隨即悄悄的拉過被子,蓋好了自己,秦非離眼睛始終沒有睜開,嘴角卻極不自覺的勾了勾。
一夜好眠。
錦言第二日早上起來的時候,秦王正坐在院子裡,逗著一個籠子裡的兩隻鴿子,給他們餵食。那鴿子應該是由他飼養的,一點不怕他。錦言看著新鮮,不自覺便走了過去,秦非離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她,笑了笑道:“早。”
錦言看到他唇上的笑呆了呆,又想到昨日的事,略略閃過一絲尷尬,不過秦非離卻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一樣,拿了幾顆鴿子吃的小食物遞給她道:“要喂嗎?”
錦言本來就是因為好玩被吸引下來的,這會兒聽他這麼說立刻就來了興致,快走下來,直接從他手裡接過吃的,放在手心,那鴿子對著她的手心便吃了起來,手心癢癢的,錦言輕輕笑了起來,一時也忘記了剛剛的尷尬,秦非離只覺近在咫尺的笑聲好像清脆的風竹叮鈴聲,很是好聽。
風如昨日睡得早,一早醒來,聽說錦言昨日是半夜回來的,便想著一大早來教訓她一頓,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媳婦的婦道,不過,她才來到院子口,便聽到裡頭傳來叮鈴笑聲,循聲看去,正看到一對璧人落在石桌前。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錦言的側臉,且從她的角度,看到的是她完好無損的臉部小段弧度,只覺那肌膚白如雪,瑩如玉,且那腰肢身段,在風如眼中,這世上只有當年的簫妃有此等絕世風華的氣質,此刻的她正在餵食鴿子,笑吟吟的去看秦非離,而秦非離在接觸到她的視線之後,便轉過頭來,風如剛好就看到了他含笑的眉眼,以及那輕輕勾起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