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對錦言清理傷口。
錦言的傷雖然並不嚴重,卻要命得很,那一隻腳踝腫得不像樣子,甚至比饅頭還大,須得好一番休養才能重新走路,否則,只怕會落下病根。而經過對錦言把脈,他發覺,她的脈象極弱,明顯是失血過多的症狀,可是她身上卻並不見其他另外的傷口,這失血到底從何而來,然後,他又想起了秦軒所說的輸血一時,細細瞧了瞧錦言,終究是嘆息了一聲。
等一切處置妥當,他回到秦非墨營帳之內覆命,詳細說了兩人各受的傷,卻掠去了錦言醫術一事,秦非墨點了點頭道,“秦王護駕有功,現下又受了重傷,不易移動,這幾日,你便留在這裡全力醫治他二人的傷勢。”
孟楚絕領命退下,秦非墨好一番思慮之後,便招來溫恆查問刺客一事。
因為秦非離受了嚴重的傷,錦言怕驚擾到他的傷口,便從他營帳內搬了出來,同冷月同住。她腳上有傷,不能走路,皇帝便命人給她也做了一輛輪椅出來。而等她坐於輪椅之上時,忽然便想起那日秦非離佇立風中接她落馬的事情。那天夜色很黑,她也實在沒瞧清,秦非離到底是依靠了外力站著,還是根本已經能夠站了起來,而這兩日,秦非離都是臥床休養,錦言便壓下了心中疑問,沒有再問秦非離那日之事。
一連休養了三日,刺客一事,最終水落石出,原來是有人買通了殺手門的人,企圖刺殺皇帝,只是殺手門向來是規矩森嚴的殺手組織,但凡被捉拿到的刺客,皆提前服毒自盡,所以,即便是將刺客清剿完畢也依舊沒有揪出幕後之人,秦非墨雖然震怒,但事情毫無頭緒之下,也唯有暫時拋卻一邊,卻下達命令,回京之後清剿殺手門。
能參與刺殺皇帝的任務,等同於謀反,這樣的組織,自然不能留。
第四日,皇帝一行人便起駕回宮,因為秦非離傷勢嚴重,便暫時留在了營地,秦非墨刻意將孟楚絕留了下來,照顧他的病情,又留下三千御林軍護衛秦非離安全。
錦言的腳傷嚴重,每日都得進行冷敷。她一連拒絕了孟楚絕好幾日的見面機會,說是冷月可以幫她,孟楚絕也只好作罷,不過這日皇帝一走,他卻突然來了錦言營帳中,說是要給她複診。
他這樣的理由,錦言再沒法子拒絕,便只有將他留了下來。
孟楚絕先是給她診了脈,然後才開始檢視她腳上的傷勢。幾日冷敷下來,錦言的腳踝已經好了很多,雖然依舊紅腫著,但比起先前的饅頭大,已經算是大好了。
孟楚絕取出東西給她冷敷,冰冷的寒冬,浸溼的毛巾,自然是冰寒透骨,她不由得吸了口涼氣,卻看孟楚絕自進來到現在,臉色一直都不怎麼好,不由得低聲道:“師傅,你生氣了?”
孟楚絕終於抬頭來看她,他盯著錦言看了好一會兒,卻嗤笑一聲道:“微臣怎敢生秦王妃的氣?秦王妃是這北宇堂堂秦王之妻,微臣只不過是低下的太醫院院士,提鞋的資格都不夠,哪裡還敢給王妃臉色。”
錦言一聽這話,頓時小臉擰成了一團,小聲道:“師傅,你別這麼說……”
孟楚絕給毛巾換水,重新敷在她腫起的腳背上,便只聽得錦言小聲道:“其實縫針之法是我在醫術上看過的,那醫書就在……”
“別說醫書是在宮中,我可沒那麼好糊弄,宮中的醫書,你入宮之前我便全部翻閱完畢,絕對沒有你口中所說的孤本,所以,你這誆騙的伎倆還是太低了些。”他說完之後,又換了一次水。冷水敷在腳背上,自然是冰冰涼涼消除了幾分痛感,錦言心裡卻歡心不起來,只是愁眉苦臉的看著孟楚絕不說話。
孟楚絕見她這般為難,半響都不吭聲,知道自己到底是問不出來了,隨即道:“既然你不說,我也不便多問,我只是想知道,你這醫書到底是你從書上看過來的一二皮毛,還是這本來全是你自己的實力?你放心,我自然會替你保密,如果你擔心的是我會傳揚出去,大可安下心來。且只要你告知我,往後有關於你醫術出處的問題,我都不會再問。”
這件事情,說起來,可大可小。她一個閨閣小姐,自然不該懂醫術,可是若是孟楚絕能替她包庇,時間一長,她說是自己從出宮後一直潛心學習醫術,才有這般成果,旁人自不會再存過多懷疑。
這樣細細想著,錦言不由得又看向孟楚絕。他眸中一片赤誠之色,錦言與他雖只相處過月餘,但孟楚絕在宮中之時,的確處處幫襯於她,若說他心懷不軌,幾乎沒什麼可能。他身為御醫,直接聽命於皇帝,無須拉黨結派,卻這件事情,也不牽扯什麼前朝權勢,也傷害不了別人的利益,自然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