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這在邊並未曾得罪過什麼人,那麼唯一要害她的,應該就是這次事件中的人,是因為今天的公堂嗎?
那人見她沒這麼好欺負,所以,這才來個先下手為強?到時候,只要對外公佈,她是畏罪自殺,死無對證,就是平凡拿幾個丫頭再怎麼鬧,民鬧不過官,最後這件事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也正因為,那人知道她是醫者,所以才選了一味幾近無色無味的藥來,只可惜,她不只是嗅覺太好,連味覺也是試藥試練出了不同尋常的效果,所以,這次才會免過一死。
“你怎麼不吃啊?不想吃啊?那我替你分享了。”小項見她一直對著食物發呆卻不動作,以為她沒胃口,就要來拿她的饅頭,錦言一掌拍在他的手上,隨即將碗和粥一併朝外擲去,饅頭滾了幾滾後停下,粥則是當即撒了一地,連並碗全都摔碎了。
“你發什麼脾氣啊?不讓我吃,我不吃就是了,用得著扔了嗎?”小項嘀咕兩句,顯然是生氣了,自顧坐到一邊去了繼續吃飯,而向來嫌少說話的那名殺手;此刻卻忽然看了錦言一眼;不同於小項的一無所知;他似是已經猜到了全部;冷冷勾了勾唇;什麼都沒說。
錦言卻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不能坐以待斃,一次下毒手不行,很可能,那人會再次有所行動,而只要四女不在身邊,她完全就是坐以待斃的狀態,可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是死路一條了!
她怎麼能死?好不容易逃過了重重宮闕;逃離了王府;換得了自由;而今該是人生最愜意的時候;她怎能在此刻倒下?
原本打算開醫館,一來是為了圓自己的夢,做回前生喜歡做的事,也遠離紛擾權利,做自由自在的自己。
她以為,她富有了,就會有足夠的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可她到底是想得太簡單了。這是亂世,是封建階級統治的王朝,所謂的能力不是金錢,而是權利。
沒有權利,她就算賺再多的錢,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商人,一個小小的死人事件,就足以置她於萬劫不復之地,她又如何過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生活?
一如現在,一個小小的縣令便能將她困於囚牢之中,不得翻身。且她此刻腹背受敵,身側無人相助,她又沒有武功,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這就是權利的體現。
沒有權利,別人才會輕而易舉地拿她入獄,讓她這半年來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錦言狠狠咬了咬牙,她一直退讓,一直一忍再忍,從前是在將軍府,再後來是在皇宮,最後是王府,她躲開一切來到這裡竟還是躲不了!天下之大,她以為四海廣闊,總有自己可以生存的地方,可那種生存只是仰人鼻息。
她必須小心謹慎,老實本分,才能不得罪人,才能安然無恙,可那對她來說,便是束縛!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錦言咬了咬牙,這一刻終於下定決心,如若她當真能活著出去,她一定叫那些害她之人好好看看,她錦言絕對不是這麼好欺負!
可是,眼下唯一的難題便是,她究竟,能不能出去?
牢房裡既然有人混入,想必那人無時無刻不在,她要做的,是要避開那人,送信出去給四女。
可她入獄之前,身上並沒有帶任何值錢的東西,要怎麼送?萬一打草驚蛇了又怎麼辦?
一整晚;錦言都在輾轉反側之中;再加上肚子餓得不行,根本就睡不著。
夜裡能聽到外頭大更的聲音;錦言計算著天快亮了;索性便不睡了;坐起身來;細細想著怎麼逃過這一劫。
此刻獄中的獄友都在熟睡之中,此起彼伏的鼾聲下,錦言只覺心頭壓抑得不行。她想了一個晚上,根本就沒想出什麼辦法逃出去。怕就怕,來人再下一次毒手,會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知道旁人明的不會來,但就怕人家來暗的。既然他們知道下毒殺不了她,自然會想別的辦法,錦言就怕自己闖不過這一關。
錦言正抱膝想著法子的時候,角落裡卻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她一頓,抬起頭,竟然是那個殺手!他居然醒著?而且聽聲音,好像根本就未曾睡著的樣子。
錦言頓了一頓,隨即道:“你在同我說話?”
那人嗤笑一聲道:“自然是你,這裡面的人,大多都是犯了重罪,三年兩載不可能被放出去的人,他們習慣了睡到日上三竿的日子,自然不會現在醒,怎麼?很怕死?”
錦言怔了下,才嘲弄一笑:“誰不怕死,大哥你若是不怕死,也不會苟延殘喘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