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程度。
兩人對視一眼,一時間相對無言,李母默默坐著,李星扉陪在她的身邊,李父則向屋外走去,邊走邊嘆息著說道:“我們也無法直接聯絡師門,需要前往一個地方留下印記,然後被動等待師門聯絡我們。”
李星扉點點頭,這是意料中事。若是家中留有可供傳音通訊,富含靈力的寶物,便是能瞞過自己,也瞞不過當年來此查探的二師伯朱易。
李母看向李星扉。輕聲問道:“辰君,你怪我們嗎?”
“責怪,算不上。只是剛剛知道此事的時候,有些難以置信。”李星扉平靜說道:“雖然也有你們自身的利益訴求。但女兒知道,你們是按照你們認知中最好最穩妥的方向。為我鋪就人生道路,希望我的人生可以一帆風順。”
“只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莫說本門這些年來越發繁盛,祖師爺他老人家威臨天元,便是本門弱於太虛觀,我身為玄門弟子,也不會離棄,更不會改投他派。”
李星扉握住母親的手掌,平心靜氣的說道:“假如,假如太虛觀和本門之間終有一戰,假如本門落敗,女兒也只會同師門共存亡,只是希望到時候不要與爹爹和您交手便是。”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李星扉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顯然對師門充滿信心,並不認為那一天會真的到來。
李母聽了,微微苦笑:“傻女,便是如你所言,假設真有那麼一天,我和你爹又如何會眼看著你走上那樣一條路?”
李星扉稍微沉默一下後,徐徐說道:“孃親,家師讓我帶道法來見你們,你們其實可以嘗試轉修本門前輩推導的太上忘情道,或許有重塑道心的可能,當年因果論道之後,佛門大德禪師便是成功破而後立。”
“你們修有太虛觀的太上忘情道,也無需提供給本門,自己對照印證修練,未嘗沒有希望。”
李母沉默的看著自家女兒,李星扉言道:“你們現在,和脫離太虛觀,也沒什麼兩樣……”
“若是真透過玄門天宗的道法恢復了修為,我和你爹自會承玄門天宗的人情,更何況,就算沒有此事,你心屬玄門天宗,我們也不會讓你為難。”李母搖了搖頭,有些微微出神:“但是,我入白雲山學藝,便是太虛弟子,當年道心破碎,固然同師門道法有關,但也同我們自身有關,之後離開白雲山過凡人生活,也並非被師門所逐,而是希望能重塑道心。”
“之後接受指示,送你入玄門天宗,也是我們自願,想要以這無用凡身,為師門出一份力。”
“師門不虧欠我們什麼,我們又為何要背門而出?”李母慈和的看著李星扉:“太上忘情非無情,辰君你忠於自己的師門,我和你爹爹,又何嘗不是?”
李星扉點頭答道:“是,孃親,方才是女兒失言了。”
之前話剛出口,她其實便已經醒悟過來,只是畢竟父母至親,關心則亂。
李母伸出手掌,輕輕拂過李星扉的鬢角,為她整理髮絲,微笑說道:“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還是要承認,你的師門當真好氣度,對門下弟子,也頗為照顧,能如此周到,讓你來先尋我們通氣。”
說到這裡,她苦笑一聲:“不過,尊師他們,乃至於貴派那位祖師爺,實在非常人,如果他們真的是憑空推導太上忘情之道,而得出那般切實的成果,我到現在都還感到難以置信。”
李星扉嘴角輕輕一揚,露出淡淡笑意:“我當年修成天地法相,成就元嬰後期之境的時候,母親您不也同樣感到難以置信嗎?”
李母笑著搖頭:“那倒是真的,而你門中還有同門,修行速度進步之快,也讓我和你爹歎為觀止,畢竟,當年在白雲山……”
她一邊說著,又搖了搖頭。
曾經的太虛觀,被譽為天才集中地,門中少年英才無數,不僅修士實力超群,修為進步速度更是一日千里,遠超神州浩土別家勢力。
雖然弟子數量有限,卻個個都是修道一途的精英,隨便出一個到了外界,都足以讓人驚歎,年紀輕輕,前程不可限量。
而現如今,太虛觀在這方面其實仍然遠遠凌駕於其他勢力的修士之上,但是這方面的名聲卻已經變得低落闇弱。
只因為,玄門天宗在這方面,比起太虛觀來說還更讓人驚歎。
李母握著李星扉的手掌,抬眼看向屋頂,喃喃說道:“一切都交給師門長輩處理吧,接下來的事情不是我們可以插足了。”
李星扉無聲的點點頭,陪伴自己的母親靜靜坐著,莊園大宅,彷彿重新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