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事後夫人會賞她什麼呢?這樣想著,吳婆子忙去了凝華院報信。
劉氏自下午聽吳婆子說了方菲玥要私下拜祭柔姨娘的事心裡就格外煩躁,又恨又氣,現下還不曾歇息,又聽吳婆子來報說方菲玥竟真帶了祭品往靜怡池方向去了,心中大氣:“這個小蹄子倒會鬧事,白天剛誇了她懂事乖巧,晚上竟私下祭拜沈璃柔那賤人,把我這個嫡母放在哪裡?”
吳婆子添油加醋道:“就是,三姑娘從回府就敢跟夫人頂撞,這些年雖裝得乖巧,心卻活泛,當著您的面喊您母親,背地裡卻只稱您夫人呢,可見竟沒將您放在心裡。”
劉氏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我倒要看看我她能整出什麼么蛾子”,說著揚聲喚道:“來人,陪我去靜怡池。”
劉氏帶著“四音”和幾個婆子一群人浩浩蕩蕩地直奔靜怡池而去。
一行人趕到的時候就見湖面上已經漂了三四隻點上蠟燭的紙船,方菲玥則正拿了一隻紙船放下水,地上還放了一隻竹籃,裡頭放滿了寫了字的紙船,只是冷光模糊看不清上頭何字竟不能辨認。
靜姝在背後提著燈籠,見劉氏怒氣衝衝而來,面色一驚,慌忙行禮問安:“見過夫人。”
方菲玥驚的手下一抖,手裡那隻點亮了蠟燭的紙船反著掉進湖裡,蠟燭燈光遇到水“滋”地一聲滅了。
她忙站起身向劉氏請安,“母親。”
劉氏看到那寫滿字的紙船,又聽得吳婆子稟報,早已認定方菲玥是私自祭拜沈璃柔,當下冷聲喝道:“這等輕狂的小蹄子,我可擔不起你這一聲母親!”
方菲玥嚇得慌忙跪下,惶恐道:“母親如此說真真是折煞玥兒了,不知玥兒做錯了何事竟惹得母親如此生氣。”
劉氏冷笑道:“你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還要問我麼?”
方菲玥越發惶恐不安:“玥兒從回府至今一直小心謹慎,對母親無不尊敬,何曾做過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劉氏指著那一竹籃紙船,冷聲道:“你在府裡私下祭拜一個被趕出府的姨娘,還不算是大逆不道麼!”
“玥兒沒有……”
月華如霜,劉氏凌厲的眉目在月色下越發冷漠無情:“那一籃子紙船不就是證據麼!你不承認不要緊,我便讓你在祠堂裡好好自省,等你認了錯再出來!”
一聽要關祠堂,方菲玥嚇得臉色雪白,靜姝更是不停地磕頭:“求夫人開恩。”
劉氏看著方菲玥惶恐不安的神情心裡一陣痛快,若不是你還有用處,你這輩子連方府的門都踏不進來。
劉氏抬眼示意了一下,兩個大力的婆子就衝了過來,拉這方菲玥就要去祠堂。
“住手!”一道蒼老且威嚴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劉氏眉頭一跳,回身就見老太太扶了疏影疏雨的手快步而來。
劉氏忙示意住手,恭敬道:“老太太怎麼過來了?”
老太太冷笑道:“我若不來不就看不到你大顯威風了麼?”
劉氏低下頭,恭順道:“老太太玩笑了,只是三丫頭做錯事,媳婦在教訓她罷了。”
“不知三丫頭做錯了何事竟惹得你要將她關祠堂?”老太太眼底精光一閃,直直看向劉氏。
劉氏看了吳婆子一眼,吳婆子立刻會意,上前一步道:“回老太太,三姑娘因著今日是柔姨娘生辰,便向大爺屋裡的露珠要了大爺寫的字,又折成紙船,私下祭拜已故的柔姨娘。”
“一派胡言!”老太太冷冷瞥了吳婆子一眼,怒斥道:“柔姨娘生辰在五月,現如今都八月了,三丫頭如何因她生辰而祭拜!”
此話一出劉氏和吳婆子均是變了臉色。
方菲玥則泣道:“玥兒在莊子裡時都有八月放紙船祈福的風俗,玥兒聽聞秋闈將至,方才折了紙船祈禱大哥和二弟高中,又祈禱祖母、父親母親和姊妹們身體康健。”
她說著將那一籃子紙船奉到老太太面前,哭得越發傷心:“只是不知是誰在母親面前編排玥兒私下祭拜柔姨娘,才害得母親誤會。”
夜色中她泣淚不止,柔弱的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老太太看了格外不忍,忙讓疏影扶了她起來,柔聲安撫了兩句,才目光冰冷地掃視一圈,沉聲到:“哪個狗奴才亂嚼舌頭跟,還不滾出來!”
吳婆子一見老太太動了氣,嚇的腿一軟就跪了下去:“老太太明鑑,老奴沒有胡說啊,老奴自韶離館跟了三姑娘一路,聽的真真的,三姑娘確實說要祭拜柔姨娘啊!”
劉氏眉頭一皺,暗叫不好,這吳婆子竟慌不擇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