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將離音昨晚前來投靠,和方菲苓被害的原因一一同三姨娘說了。
三姨娘聽完卻是悲痛欲絕,泣淚不止,咬牙切齒道:“苓兒死得冤枉,我定要為她報仇。”
“姨娘,眼下我們雖是知道了事情經過,只是我們手中只有一顆東珠,到底算不得什麼證據,若是貿然和夫人對質,萬一被劉氏反咬陷害就得不償失啊。”
三姨娘含淚道:“我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只是還要求三姑娘相助。”
方菲玥忙道:“我和四妹姐妹情深,自不會讓她白白枉死,姨娘吩咐就是。”
三姨娘擦乾淚,在方菲玥耳邊耳語一陣,方菲玥眼睛一亮,無聲點頭,“姨娘巧計,玥兒定傾力相助。”
“這次,我定要和劉氏為我女兒血債血償。”三姨娘面色陰沉道。
窗外日光明媚,三姨娘眼底有著嗜血一般的光芒,方菲玥終於明白為何這些年不管劉氏如何打壓,三姨娘都屹立不倒,原是她也有如此無情辣手的一面。
從絳雪軒回到韶離館,方菲玥便讓人給方凌澈夫婦送了信兒過去,午膳過後,薛琪便進了方府,直接去了凝華院,一直待到了黃昏時分才去了老太太的綿福院。
薛琪剛走,劉氏便匆匆要出門,卻被疏雨追上來,請去了綿福院。劉氏無奈,只交代了思音幾句,便去了綿福院。
思音一路出了府,卻不防身後要走人跟了上去。
韶離館內。
方菲玥懶懶躺在美人榻上,靜靜聽靜菡回稟著訊息,“姑娘,一切都在順利進展,只要大爺外頭順利,郡主能拖延到夜幕降臨,到時一切就好辦了。”
“大哥和嫂嫂都是有主意的人,交給她們,我們且等著看好戲吧。”
說著她淡淡瞥了一眼外頭燦爛耀眼的夕陽,緩緩嘆息,“再光彩奪目又如何,終究是要落下去的……”
靜菡順著她的目光向外看去,只見外頭夕陽無限美好,卻在慢慢落下去,一點一點顯出頹敗之象。她不知三姨娘同姑娘謀算了什麼,只是心知此次只怕夫人真的要完了……
一直用過了晚膳,劉氏才從綿福院出來,出門卻是見思音正焦急地等在門口,見她出來,忙迎了上來。
“如何了?”劉氏扶著她的手走向凝華院的方向,疲憊地揉揉眉心。今日中午清平郡主突然跟她說老爺要升柔姨娘為平妻,改方凌澈為嫡長子,還說只有方凌澈才能撐起方府門楣。她心中大急,老爺雖是耳根子軟,但一向說一不二,她頓時沒了主意,正想去找表哥商量法子,疏雨又突然來報老太太病了,她只好吩咐了思音去問表哥的意思,才折回來為老太太侍疾。
思音在劉氏耳邊輕輕說了什麼,劉氏卻是面色一白,厲聲責備道:“糊塗!這個時候怎地還讓他來?”
“表舅爺執意如此,奴婢實在攔不住。”思音面色惶恐,頗為不安道。
劉氏皺眉,壓低了聲音問道:“人在哪裡?”
待思音說完,她卻是忙揮退了身後一堆丫鬟婆子,只帶了思音,腳轉向了和凝華院向反的方向。
第一一二回 一說劉氏是非多
韶離館內,靜菡連聲喊著:“姑娘……姑娘……”,卻是匆匆進了室內。
方菲玥用了晚膳,便一面坐著看書,一面等著方凌澈夫婦的訊息。雖說是看書,手中的《唐詩三百首》到底一頁未翻,她又被火盆的熱氣燻得昏昏欲睡,竟趴在桌上睡著了。
方菲玥被靜菡喊醒,伸了伸懶腰,神色慵懶,“現下是什麼時辰了?”
靜菡喜笑顏開,卻是答非所問道:“姑娘,老爺下令關了夫人去祠堂,還揚言說要休妻呢。”
方菲玥神色頓時清明,面色一喜,“倒不枉我們辛苦一場,你快與我說說當時的情景。”
“是。”靜菡忙道:“奴婢也只是聽郡主身邊兒來送話的慕雪姑娘說的,據說當時夫人在後花園的假山後頭見了她那表哥,思音守在外頭,待時機成熟便偷偷發了暗號,大爺便請了老爺過來,老爺見夫人和一個男人衣衫不整地從假山後頭出來,怒火中燒,紅著眼命人將那男人綁著送去了柴房,還當場賞了夫人幾耳光。”
說到這靜菡幸災樂禍道:“聽說當時夫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算沒了平常端莊的形象呢。”
火盆的碳已經快燃進了,方菲玥拿起夾子又添了一塊進去,緩緩升起的白煙猶如她嘴邊剛剛溢位的嘆息,“不過是她自作自受罷了。”
靜菡笑著接過方菲玥手裡的夾子,彎腰為火盆添了幾塊碳,見火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