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聲,再也回不了方府了。”
方菲玥卻無端想著方凌昊和方菲苓,大人的明爭暗鬥利慾薰心到頭來害得不過是自己的親人,還是最無辜的兩個孩子。
她看向窗外正要發芽的老樹重重嘆息,老樹還會在發新芽,昔人去了卻再難回來,這一府榮華,機關算盡,不過是自毀自受罷了。
劉氏在方老爺去過一次庵裡後就安靜下來,再也沒鬧過。二夫人給方老爺卻給自己屋裡的繪朱開了臉,送進了方老爺屋裡。
韶離館西窗前老樹的新芽從漸漸生長,偌大的梧桐樹葉像是撐起的傘,擋住了越來越濃烈的日光,日子流水般過去,一天一天熱起來,轉眼就到了六月。
眼看離方菲瑜出閣的日子只剩下幾日,二夫人是越來越忙,老太太見她一人忙不過來,便讓方菲玥去幫忙,“你也該學學管家了,沒得將來尋了婆家倒不會管家,讓人小瞧了。”
方菲玥便跟在二夫人身邊,認認真真學起管家來,整日跟在二夫人身邊忙的不亦樂乎。
這日午後,方菲玥好不容易得了空,便做了軟轎,去了郡主府陪薛琪說過。
薛琪已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肚子漸漸挺了起來,孕吐倒沒幾回,只是吃酸吃的厲害,酸梅從不會少了的。
彼時兩人正坐在涼亭裡說話,薛琪捏了一顆又一顆的酸梅子送進嘴裡,方菲玥笑著打趣,“人說酸兒辣女,只怕嫂嫂這一胎是個小外甥呢。”
薛琪面色一紅,輕聲啐她,“你沒得也說這些話來,當初我母妃生我時為也喜吃酸,我不也是女兒身?若是認定了是男孩兒,只怕將來不免失望……”
她說著不覺皺起眉頭,輕嘆了一口氣。
方菲玥自悔說錯了話,忙道:“男孩女孩都一樣,祖母和哥哥都必然歡喜的,何況我也喜歡小女孩呢,安安靜靜的多好啊,倒沒那男孩子淘氣惹人生氣。”
薛琪抿嘴笑道:“妹妹說得倒像是自己經歷了一樣。”
“嫂嫂說笑了。”方菲玥笑道:“我當初在莊子裡時,總見那些村婦被兒子氣的在後面追著打,那些小女孩倒是懂事乖巧,幫著母親洗衣做飯,頗為懂事。”
薛琪莞爾,“鄉下倒是有趣……”
方菲玥見她喜聽鄉下之事,便又撿了許多鄉下趣聞說給她聽,姑嫂兩人說說笑笑,一下午的辰光就悄悄過去。
黃昏時分,方菲玥正欲告辭,薛琪卻命丫鬟捧了兩個描金牡丹花紋的盒子出來。
薛琪指著一盒道:“這盒是送你的,另一盒是給二妹添妝的,她大婚在即,我身子又不便出門,便勞煩你幫我送去吧。”
方菲玥笑道:“不過是為嫂嫂跑趟腿,又何苦拿了東西送我?只是……”
方菲玥淡淡皺眉,“只是父親一直忙於西北戰事,還不曾下令解了二姐的禁足,只怕我也進不去二姐的院子。”
薛琪淺笑道:“二妹大婚在即,只怕父親不日就要解了他的禁足,妹妹且等著就是。”
方菲玥點點頭,這才告辭回了方府。
薛琪說得果真不錯,等到六月初六這日,方禮臣果然下令解了方菲瑜的禁足。
方菲玥是在給看太太請安時看到的方菲瑜,她一身藕合色錦賞,頭上也只戴了兩朵淡青色的絹花,並一支寶藍點翠珠釵。
她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素淨,人也清瘦了不少,只規規矩矩坐在一旁,再沒了往日張揚跋扈的模樣。
看來此次禁足,沒了劉氏的庇護,她怕是吃了不少苦頭,人也學乖了不少。方菲玥暗暗思忖著,面上卻笑著給老太太請了安,又笑著給方菲瑜見了禮,“二姐”
方菲瑜眼裡的憎恨一閃而過,淡淡點頭,算是回禮。
老太太卻是心情不錯的模樣,笑吟吟地同方菲瑜說話,“瑜兒後日就要出閣,祖母也為你準備了不少嫁妝,加上以前準備的,倒也和你姐姐出閣不差多少,袁府的人必定不敢小瞧了你去。”
“謝祖母疼愛。”方菲瑜聽聞自己嫁妝豐厚也不見半分喜色,仍是一幅淡淡的模樣,彷彿事不關己一般。
看來二姐心裡也怨恨上祖母了,只是……方菲玥看著老太太暗暗皺眉,不覺低嘆,祖母和父親一直瞞著二姐劉氏的事兒,可二姐卻想不通,只將沒了母親死了二弟的事兒怨恨到了她們身上。
從綿福院出來,方菲玥追上方菲瑜的步子,“二姐,我有話同你說。”
方菲瑜步子未停,看也不看她一眼,“我和你沒話說。”
“二姐……”方菲玥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