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陛故作不察,沉聲又道:“鬼頭幫奸險狡詐,我們不能不小心啊!”
一直沉默的斬風忽然開口了,淡淡地道:“明帥,鬼頭幫的事我幫你解決。”
眾人又是一愣,雖然斬風實力高強,但鬼頭幫像老鼠一樣縮了起來,想找恐怕並不容易,而且危險極大。
硯冰知道他說這話,是因為風映殘。
突然,一名山莊的衛亡走了進來,畫朝井陛恭敬地道:“莊主,鬼頭幫送來一封信。”
“信!”井陛接下信一看,神色微變,斜眼望向斬風,淡淡地道:“老弟的氣勢真是不同凡響,鬼頭幫竟然聞風而投降,把小鼓和蛙蛙兩島也一併交出來了。”
斬風知道這一定是大哥的意思,泰然自若地點點頭。
越煞興奮地道:“莊土,這是好事呀!這次損失極大,再拼下去,只怕沒幾個能活了。”
明帥見井陛的臉色很難看,知道信裡的訊息一定不止如此,而且關係到井家的地位,微微一笑,問道:“莊主,能否借信一觀?”
“嗯!”井陛把頭一撇,不情願地揮手遞出書信。
明帥接下書信細看了一遍,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揚聲道:“鬼頭幫把三島讓給斬風,請他做三島之主。”
廳內一片譁然,花舞等人無不大喜過望,都笑著向斬風賀喜,而另一邊的越煞等人卻是面面相覷,斬風的實力不容置疑,他們也心服口服,但井陛的神色讓他們感到很不安,擔心傲氣十足的莊主,會把矛頭指向斬風。
斬風淡淡地道:“我們該出發去天漩了。”
井陛含笑起身,道:“我為你們準備最好的船,一定可以平安到達天漩。”
劍戊忽道:“莊主,既然事情解決了,我也想去天漩看看。”
“我也去!”橘子嬌笑著附和道。
井陛頓時感覺一股壓力,這股壓力來自斬風的個人魅力和氣勢,那不是裝腔作勢就扮得出來的,而是將自信、堅毅、鬥志、剛強等種種因素凝合而成的產物,缺一不可。
硯冰也想早點上路,擺脫眼前尷尬的局面,雖然沒有幻想過任何結果,但愛上舊未婚夫的弟弟,這本身就是件尷尬的事情。
斬風的心裡卻從未像現在一樣熾熱,見到了兄長,孤獨感消失了不少,重視親情的他既是高興,又是輕鬆,再也沒有考慮其他的事情。
回到住所,硯冰拉著他走入臥室,神色凝重地問道:“這三個島對我們也許有用,弓弛他們可以把人移過來,這樣會更好些。”
斬風心裡只為兄弟重逢而高興,其他的事根本不在放在心上,隨口應道:“我對這些島沒興趣,只要能見到大哥,心裡舒坦了許多。”
硯冰淡淡地道:“別忘了,鬼界還是你的敵人。”
斬風呆了呆,隨即陷入下沉思,事實正如硯冰所說,就算大哥在鬼界任職,但冥界與鬼界之爭是不可能停止的,否則這些年,鬼界就不會限制轉生堂。
“我知道你最重親情,你們兩兄弟能重逢也是天大的喜事,但一切都要冷靜地想一想,將來的路還是要自己走,沒有人可以代替。”
斬風突見兄長,內心的喜悅幾乎不受控制,思想也較為亂,硯冰的一番話猶如當頭棒暍,將他喚醒,尤其是想到日漸衰落的冥界,想到自己那件紫袍和紫夾冥使的身分,沉重的壓力使他立即清醒了。
“謝謝姐姐。”
硯冰坐在床邊微微一嘆道:“我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無論是人鬼還是鬼界,都沒有歸屬,我只想跟著你做點大事。”
“姐姐,大哥既然在鬼界,沒人會欺負你。”
硯冰不悅地道:“那是上一輩子的關係,現在我和他最多隻是個朋友,我不想靠他,只想留在你身邊幫你。”
“可是——”
硯冰臉染薄怒,嗔道:“怎麼?你要趕我走?”
斬風搖頭道:“我不想幹涉別人的想法,只是大哥他好像……”
“我會和他說清楚,何況我現在的身分,早已與婚姻絕緣了,而且……”
硯冰頓了頓,又道:“說句你不愛聽的話,現在你哥哥是鬼界的人,武鬥場的慘案你親自經歷,就算與他沒有直接的關係,但人是他手下的,他有不可推脫的責任,還有劍戊他們,如果他們知道對手竟是你的哥哥,他們會怎麼想?”
想到武鬥場的畫面,斬風的心情越發沉重了,鬼界的手段的確冷酷,使他無法忘懷。
忽然,一道藍影出現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