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動作下一跳,“你幹什麼!?”
逼我直視他,一派哄小孩子但仍帶著強硬的口氣,“誇獎我。人人都需要被誇獎,並非要求你放低姿態,只要你實話實說。”
他的手停在我的下顎,“我這樣像在被人刑訊逼供。抱歉,我從來不誇獎人。”我不想妥協。
他的手立即放下,但卻轉移座位到我這邊,跟我並排,雙手力氣大得驚人要我轉身面對他,不知道他的盯視之後還有什麼動作。
“從不誇獎人,那會不會誇獎一隻超級可愛的狗?”他的笑裡有狡黠的味道,看來甚為得意,抓到我言語裡的破綻,我的確會無意識的誇獎樓下管理員的狗可愛,“那麼現在把我想象成一條需要誇獎的狗。”
啊?我瞪大眼睛看他,隨即笑了,“你果然是放了很低的姿態。”
“我要讓你學會誇獎別人。”他也笑了。
“你只讓我學著誇獎一隻狗。”
他突然鬆開鉗在我兩臂間的手,坐回他自己的位置,看來有生氣的趨勢,內疚感騰昇,我把話說過了。
靜靜的坐著不到1秒,他拿起面前的盤子起身走回廚房。背影看起來難過,我真的如此吝嗇?
“那個……比我想象的好。”
我終於開口,等著已經停下腳步的他的反應,我並不希望弄僵這頓飯的氣氛,只是我一貫的進攻不妥協難以做出改變。
他突然轉過身來,對著我的已經是笑臉,“真的嗎?比你想象的好?”
我鬆一口氣,繼續拿起刀叉,輕輕點頭,“我已經在用行動說明了。”
他坐回位置,“哄一個人並不太難,不是嗎?”把中間的那盤香草焗蝦推到我面前,“再嚐嚐這個,”又是一臉期待的看著我,“好不好吃?”
無奈點頭。
並非菜式不好,只是,只是對面這個人在進攻我的城堡,他的大軍已經殺到護城河外,我的對策還沒有出爐。
晚飯後我參觀他的書房。和我剛才呆過的深藍客房不同,銀灰色是主基調,整面近4米高的牆凹進部分被用作天然書櫃,層與層之間用作支撐的只有兩條漆上銀灰的長木,與書房內的整體色彩相諧相和。隨手抽出一本英文原版的《巨人傳》,轉身朝他說話,“這個書櫃非常別緻。”
他立在書房的門邊,手裡是兩聽可樂,笑容張揚,“我當它是誇獎。”
“我只是陳述事實,”隨手翻過兩頁,重放回位置,“我的工作並不允許我經常發表一些帶有感情Se彩和道德評價的言論。”
他把可樂放在書桌上,走過來,“現在我不是你的當事人,你也不是我的委託人,你在我家裡,這裡沒有任何與你工作有關的物件。請放鬆自己。”
我嘆氣,在家裡尚且我不允許自己放鬆,更何況在這裡,“抱歉,做不到。”
他走到我面前,雙手輕輕扳過我身子,讓我背對著他,“你需要我的幫忙,”然後雙手在我的雙肩揉搓, “時刻保持高度的戒備對身體不利,現在聽我的。”
不,他在誘惑我,他在試圖改變我,他越過護城河,在敲打我的城門,我怎麼可以坐以待斃?
我轉過身子,右手去擋他仍停在我肩膀上的手,“不,抱歉,我不需要。”
他微笑的看著我的眼睛,我擔心裡面在洩漏我的害怕,“不,你需要,你的眼睛告訴我你需要。只需要5分鐘讓身體放鬆,”他重又轉過我的身子,“往前走,慢慢往前走。”聲音像催眠的符咒。
我的理智告訴我不可以,不可以像笨蛋的特洛伊人一樣自己為敵人開啟進攻的大門。他的雙手力道卻在加重,雙肩居然放鬆下來。
越來越靠近他書房內的大幅鏡子,居然有人在書房裡擺設鏡子?
除去車子的後視鏡,我從來害怕照鏡子,也從來不照相,那個在反射原理裡面可能醜態畢露的真實的我,不敢面對。立即閉上眼睛。
他的手停下來。我疑惑,卻不想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他在下命令,“害怕照鏡子的人,害怕面對自己的內心。”
“不,博爾赫斯說鏡子不過是可惡的繁衍生殖器。”我反駁。
感覺到他的手離開我的肩膀,那裡已經產生的溫暖感覺瞬間消失。憑著感覺要退到鏡子的勢力範圍之外,他的手卻突然間落在我的腰際,緊緊匡住,阻止我再一步後退,另一隻手在拉捻磨挫我的頭髮,扯開我的髮帶。
“不要逃。你知道自己的頭髮披灑下來可以多美嗎?”他的聲音在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