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媽知道你過得不好。沒有媽媽在身邊的孩子,生活即便再富足,心終究是空落落的。媽知道這一點兒,一直都知道!媽曾經發過誓言,後半生再也不跟慕容世家的人來往。可媽做不到,一直都做不到啊!你上小學時,媽曾經多次站在你的學校門口,只為偷偷地看一眼我的寶貝兒子。可是,媽也僅僅只能做到偷偷看而已……”
以前,這孩子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還能稱呼她一聲阿姨。如今,他卻連阿姨都叫不出口了。
龍夫人,多麼禮貌而生疏的稱呼!
這對於母親來說,無異於最強烈的諷刺,無異於一把冰冷而銳利的匕首插在心口上。那痛徹心扉的感覺,只有她蘭慧心能體會到!
可是,她不能責怪兒子無理!
一個從來沒有享受過母愛的孩子,能隱藏自己的心酸出言安慰她這個不稱職的母親,她不是已經該知足了嗎?可為什麼,她聽到龍夫人這三個字,心會疼得那麼厲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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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慧心的這一席話,讓某男那英挺的脊背更加的挺直。
他在總裁辦門口站了幾秒鐘,終究還是邁開腳步走人。那沉重的步伐,讓他看起來很疲憊很滄桑。那漸漸遠離的背影,刺疼了龍夫人的眼睛,也刺疼了某女的水眸。
兩個人的眼淚,同時滾落下來。
落淚的原因雖然不同,卻也是因為一個人。
“總裁,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柳媛媛的聲音,在總裁辦外響起來。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震顫了某女的耳膜。
她知道,某男從來不缺女人,一直都不缺女人。任何時候,都有女人願意跟著他。即便在他最落魄的這一刻,依然會有柳媛媛這樣痴心的女人,追隨著他離去。
“柳小姐,你留下來吧!她這兒,比我更需要人幫扶——”
“總裁,讓鐵塔留下來,照顧夫人好了!他能開車,又能打,照顧夫人最合適不過。我想跟著你,就近照顧你的飲食起居。一直到,你東山再起凱旋而歸的那一天……”
“既然這樣,你跟我走,讓鐵塔留下來——”
慕容凌和柳媛媛的聲音消失後,秘書間的聲音又響起來。
她們竊竊私議的聲音,好像螞蟻啃噬心臟一樣,讓某女心痛不已。
“這柳小姐,還真有心計。她知道,咱們總裁一定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這時候跟總裁走,估計是盯著總裁夫人的位置吧?”
“如果是我,可不想這麼做。東山再起,估計能落一個公司元勳的美名,甚至直接晉級為慕容夫人。萬一,總裁從此一蹶不振,她恐怕連工資都發不下來。即便成了慕容夫人,那隻也只是跟著受罪的份兒……”
蘭慧心耳聽著這些議論,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她瞅瞅滿臉傷心的某女,苦口婆心的規勸。
“孩子,我能看出來,你和阿凌很相愛。既然如此,何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如果你真嫁給阿梅那小子,肯定會發生不該發生的悲劇。萬一阿凌真的去攔花車,你忍心看著他死嗎?”
“阿姨,你別說了。這件事,我自己有分寸——”苦笑了一下,笑著攆人,“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阿姨,你也回去吧!不管怎麼說,明天的婚禮一定會舉行……”
“你真的鐵了心,要借這場婚禮,來報復阿凌傷害阿凌?”
龍夫人的擔憂,刺疼了某女的心。
她顧小曼也是一個母親,自然明白龍夫人的慈母心。不管怎麼說,她不應該讓這個慈悲為懷的女人擔心。如若不然,她會內疚不安的。
某女嘆息一聲,走近龍夫人。
伏在老人的耳邊,跟她輕聲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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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苑的門外,停了長長的車龍。
每輛車的車頭上,都掛著紅色的綵帶。那綵帶的正中間,還繫了一個大紅的綵球。那綵球好像二龍戲珠一樣,垂在豪華車輛的正前方。
。圍觀這婚禮的人很多,就連過往的行人都駐足觀望。。
一身紅色吉服、蓋著大紅蓋頭的新娘,在伴娘姜美珊的攙扶下,從蘭苑裡緩緩地走出來。兩個人徑直越過一輛輛迎親的車隊,坐上了那輛扎滿鮮花的新娘花車。
鞭炮聲,此起彼伏響個不停。
那嗆鼻的火藥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