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願意光著腳板站在針上。每次只要一聲“吊”,麻繩就被拉起,我整個人就會被吊離地面。一開始腳尖還可以著地,麻繩被固定在鉤子上,他們便開始問東問西。肩部像被扭斷般的劇痛,幾分鐘後便痛得我滿頭大汗。刑訊者得不到答案就會叫一聲:“扯!”——就像古代的衙役宣佈下一道刑罰那樣——把我懸空吊起,於是整個身體的重量便落到了兩根拇指上。吊得並不高,如果拼命地繃直身體,腳後跟勉強可以碰到佈滿鐵針的鐵棍,減輕肩部疼痛的方法便是扎穿自己的腳板。
我在扎穿腳板還是吊斷胳膊間難以取捨時,這些刑訊者卻在一邊輕鬆地坐著抽菸,看著我在痛苦中掙扎。劇烈的疼痛會讓我暫時失去知覺,他們便把我放下來,澆上一盆冷水,直到我醒過來再次被吊起。通常吊一次就足以讓犯人把所知道的都吐露出來,和我關在一起的那些平民最長的撐了四十分鐘。
剛開始時我以數這些人能撐多長時間來消減腦子對身上痛苦的感知強度,雖然有些殘忍但著實有效。等到他們死完了,我便只好使出裝休克的辦法了。那便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痛苦上,把微小的痛苦放大數倍,有意識地暫失腦功能引起機能障礙,造成休克,這時候對方怕你死掉便會把你放下來,可以讓你有時間重整狀態去迎接下一輪折磨。
審問二十四小時從沒有間斷,這期間,“畫家”沒有再出現。雖然對她會帶給我的痛苦感到恐懼,但對於如此臭名昭著的刑囚高手的手段,卻又無法抑制地產生莫名的期待。期待的動力……我給自己的答案是:意圖挑戰自己的忍耐極限……
我躺在泥水裡聽到他們談論,既然藥物加催眠無效,那就進行最耗時的疲勞拷問。可是這種輪番審訊,最主要的手段是將上千瓦的大燈泡懸掛在受審者的眼前,照得他眼花繚亂,不讓他休息和睡覺,最後聽任擺佈,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