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聽了,怯懦地閉嘴,也有不少人鬱惱地皺眉。
“蘭臺令大人,你不覺得你說話的態度有待改進嗎?”曹儀以長官之姿指責。
他聽了,不以為意地撇撇嘴,表面卻是躬身行禮。“微臣只是好意提醒大家陛下的意志,若是哪裡惹得相國大人不快,還請多多包涵。”
他這麼一道歉,曹儀也不好發脾氣,自鼻孔冷哼一聲。
朝議至此告一段落,退朝後,群臣三三兩兩地步出朝堂,蘭臺令所到之處,大小官員不分品級,皆主動讓路,一副恭肅敬畏之姿態。
而他,誰也不理,只微微朝那些人頷個首,自顧走自己的路。
“瞧那小子囂張的德行!”兵部令曹承熙走近自己的父親,不屑地低語。“仗著自己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便如此橫行霸道。”
“誰教陛下就是信任他呢?”曹儀畢竟比兒子沉得住氣,雖是滿懷懊惱,面上仍勉強保持冷靜。“他身為蘭臺令,負責糾舉、彈劾中央官員,以肅正朝廷綱紀,又無須經任何人報告,直接對聖上負責,你說哪個官員敢不敬畏他三分呢?若是稍有不慎,他一頂貪汙或謀逆的帽子扣下來,你說誰吃得消?”
“陛下給他太大的權力了!”曹承熙很不滿。“明知他是那個申允太子的──”
“噓。”曹儀連忙制止兒子。“這事千萬莫走漏風聲。”
“就算我們不說,爹以為這風聲就傳不出去嗎?我瞧朝廷之內有大半的人對那小子的來歷都心知肚明,所以才愈來愈多人急著巴結他!”說著,曹承熙收攏眉宇,憂心忡忡。“陛下若是再放縱那廝下去,難保江山不易位!”
“所以我才希望陛下行國婚啊!”曹儀鬱悶地捻弄一把花白老須。“若是能讓我們的人當上王夫,也好壓一壓那小子的氣焰,削薄他的勢力。”
“問題是,他的人好像也察覺這點了,也想促成女王跟他的婚事。”
“這你無須擔心,陛下不會答應他的。誰都可以,就是那小子,絕無可能成為女王的夫婿──”
誰都可以,就他不行。
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下了朝,無名獨自來到御花園湖畔。秋風方才掃過,落了一地殘花敗葉,若是從前,他肯定會隨手拾起一根草梗,肆意耍弄,但如今,他只是默默盯著那些凋零的花草。
已經不是孩子了,要在這勾心鬥角的宮裡存活,他必須學著成熟,不能當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