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自己一定要繼續鎮定。
“我想跟你談貢品的事。”既然他把話挑明瞭說,她也就不拐彎抹角。
“說得這麼直接,很著急了是嗎?”
元承碩的態度不疾不徐,彷彿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她真是痛恨此刻被他捏在手掌心玩弄的無力感受。
“我就說過,你會後悔的。”他笑開懷的說,卻是帶著惡意的笑。
“你要怎麼說都行。”既然生殺大權已經落在別人手上,海香雪也不想浪費唇舌哀號。“其實……我是來拜託你的。”
“拜託什麼事?”壞心眼的元承碩笑得更開心,明知故問。
看見他現在幾近欠揍的壞人表情,海香雪才發現他以前真的是對她太好、太客氣了。只可惜……她沒有那個福分享受專屬她的特權。
真的是上天不保佑啊!
海香雪咬了咬唇,用痛意強迫自己的思緒回到現實。
“我想要請你選用白珍莊的珍珠貢品。”她直視著他,儘量不讓語氣裡有低下的謙卑。
“我就知道你是為了這件事而來,你真的很愛白珍莊。”
“是。”她不否認,也沒有辦法否認。
“那很簡單,我們交換條件。”元承碩說得輕鬆自在。
“交換條件?”她皺眉。
“是啊!”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我最聰明的王妃,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啊!”
她在來的路上就有心理準備他會刁難她,只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得如此痛快直接。
“好,你說吧!”海香雪視死如歸,憤慨的說。既然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就早死早超生吧!
元承碩眯起雙眸緊盯著她,面色不是很好看。
“我要你伺候得我舒服滿意,七天之後,我自會向禮部呈報名單。”
“我伺候你?”海香雪被嚇得雙眼圓睜。
按照字面上的意思來解釋,他就是要她像個可憐兮兮的丫鬟一樣任他搓圓捏扁,隨意凌辱之後,擺在一旁任人嘲笑,然後讓她羞憤致死,最後暴屍荒野嗎?
“對。”
他肯定的態度,讓她再也沒有懷疑。
海香雪沒有錯過元承碩說話時眼睛裡濃濃的算計,她終於知道自己惹上了一頭如何精明的狐狸。
之前她那樣狠心的對他,現在他不把她整得呼天搶地、哭爹喊娘,恐怕是不會罷手。
但是她又怎麼可能說出心裡話,來祈求他的諒解,並獲得緩刑呢?現在怕是自己再怎麼辯駁,他也不會相信了吧!
所以面對這個無理的要求,她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權利,除了含淚忍受,她還能說什麼?
“呵呵……”海香雪故作鎮定的輕笑,至少她有權利知道自己失去人權的方式。“那麼我的工作範圍是什麼呢?”
既然決定要與虎謀皮,她當然要先搞清楚全部的狀況。
“很簡單,從房間外到房間裡,從床上到床下,只要是有關我的一切,全部由你負責。”元承碩說得泰然自若,彷彿這剝奪尊嚴的一切只不過是家常便飯。
海香雪一聽簡直傻眼,因為從他充滿暗示性的話,她可以直接翻譯成她必須要在碩王府無怨無悔,吃苦耐勞的當他的貼身丫鬟、伴讀書僮,甚至是……侍寢小妾?
也就是說,以後元承碩的吃喝拉撒睡不但都要由她負責照料得妥妥貼貼,就連更進一步的“不人道”要求,她都不能拒絕。
“啊……”當她的大腦獲得結論,整個人嚇傻,呆立在原地。
“不要嗎?那我立刻向禮部呈報‘珠玉商坊’為進貢商號。”看見她的猶豫,元承碩立刻出言威脅。
珠玉商坊就是拚命削價競爭,害得太湖畔的同業們哀哀叫的黑心商鋪。
一聽見十幾年來讓她恨得牙癢癢的死對頭名號,海香雪想都沒想,立刻阻止了他即將轉身離去的腳步。
很好,為了讓她輸得心服口服,他對珍珠商號之間的生存狀態調查得很清楚。
面對一個如此用心的男人,她想不陪他賭上這一把都很難。
“好,我做。”她拉住他的衣角,大有豁出去的態勢。
“你確定?不會後悔?不會臨陣脫逃?”他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口氣裡的鄙夷再明顯不過。
愛記恨的小心眼男人!海香雪暗暗斥罵,聰慧如她,當然知道他意有所指的是哪一件事情,但是被高高激起的挑戰欲,讓她有了大戰一場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