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我走了，對不起。”
包廂裡一片靜默，離白芯最近的楚曉漁，聽見她的手機裡，在片刻的停頓之後，傳來結束通話的忙音……
108 不期而遇
吃完了飯出來，大家在路口道別，韓昆本來堅持要把他們一一送回家，楚曉漁卻拉了白芯的手，微笑著婉拒：“張主任喝多了，你送他吧，我和白芯正好再走走。”
白芯也對韓昆揮揮手，笑著說：“韓大哥，以前有得罪的地方，多包涵了。”
韓昆一愣，笑聲爽朗：“就衝你今天叫我一聲大哥，以後再來這個地兒，司機的活我包了。”
大家都在心裡暗自感慨，若是彼此能早點相逢一笑泯恩仇，又何苦落到今天這步境地？
雪還在繼續下，兩個女孩子手挽著手，緩緩地走，誰都沒有說話。
到了最後一個路口，她們已經不得不分開。相對而站，兩個人眼中都已經發燙。
白芯從脖子上解下一個玉佛，塞到楚曉漁手裡：“這是我前些時去廟裡求的護身符，開過光的，給你留個紀念吧。”
楚曉漁沒有推拒，只是緊緊地握著，伸手拍了拍她的頭：“以後要好好過。”
“我會的。”白芯笑著，淚流了出來。她走上前一步擁住楚曉漁，哭著說：“曉漁，你也要幸福。”
“我們都要幸福。”楚曉漁回抱住她。
這一刻，在記憶中定格，以至於楚曉漁在若干年後，每每回憶起這一幕，都會痛哭。她此時真的沒想到，這會是她和白芯的永訣。那個冒失卻單純的女孩子，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這個地方，她的骨灰，葬在了故鄉的青山綠水間……
當楚曉漁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辛銳的電話又打進來了：“現在散了嗎？”
這已經是他今晚打的第四個電話，楚曉漁感到窩心的暖：“散了，你來接我吧，我在晨光百貨附近。”
“好，那你站到商場裡面去等，外頭冷。”他囑咐。
她答應了，掛掉電話之後進商場轉悠。
真的是要過年了，這麼晚了，還有不少人在置辦年貨。
今年的春節，她會怎麼過呢？她自然是想和辛銳一起的，可是，她又無法自私地讓他拋下家人。
辛銳找到楚曉漁的時候，她正站在一家買鞋的櫃檯前面出神，他走過去拍拍她：“看上哪雙了？”
她嚇了一跳，不好意思地撓頭；“沒，我發呆呢。”
辛銳哭笑不得，望了望四周：“既然來都來了，乾脆去給你買點過年穿的新衣服。”
“哎，哎，不用，都這麼晚了。”楚曉漁推拒，但是辛銳箍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帶上了電梯：“反正你明天都放假了，又不用上班。”
“可是你要上啊……”
“我沒事，熬夜熬習慣了。”辛銳毫無所謂，指著正對電梯口的模特：“你看，那套還不錯，一會兒我們上去試試。”
上了樓，辛銳叫售貨員取了衣服，推著楚曉漁進了試衣間，自己則在外面轉悠，看還有什麼衣服適合她，無意間一抬頭，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隨著電梯徐徐上行。
“姐。”他叫出了聲。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109 微笑著說謊
辛琪看到辛銳，並沒有什麼欣喜的表情，只是淡漠地說了句：“怎麼是你？”
“我陪女朋友買衣服。”辛銳回答，可是辛琪對他的女朋友毫無興趣：“哦，那你慢慢陪吧。”
說完就要走，卻又被辛銳叫住，他語氣遲疑而小心：“姐你今年回家過年嗎？”
辛琪愣了一下，嘴角有絲嘲諷的笑：“看情況吧，反正家裡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再沒給辛銳說話的機會，她直接離開。楚曉漁出來的時候，看見辛銳望著拐角處發怔，好奇地問：“你看什麼呀？”
辛銳回過神來：“剛才碰見我姐了。”
“你還有姐姐？”楚曉漁詫異，她一直以為他是獨生子女。“那她人呢？”
“走了。”辛銳苦笑，轉過身上下打量楚曉漁：“這衣服不錯啊，再買條搭配的裙子吧。”
他這樣扯開話題有點奇怪，但是楚曉漁並未多問，她從他的神情看出，他們姐弟之間，恐怕有所罅隙，既然他暫時不想說，她也不想逼他。
買完衣服出來，辛銳回望一眼商場玻璃幕牆內的明黃燈光，嘆了口氣。或許，姐姐永遠也不會再願意對家人，敞開她自己的心……
那天晚上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