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電話鈴聲打斷了兩人對話,珊妮急急衝過去要接。Sun趕緊按住了她,
“可能是抱走孩子的人,不要亂說話。”Sun謹慎地提醒她。
珊妮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
“喂…”她的手握得很緊,手心裡全是汗跡。
“珊妮,是我。”
珊妮一怔,“應先生?!怎麼是您?”
“你別怕,孩子在我這,我會好好照顧他的。”那端氣定神閒的聲音激怒了珊妮,她對著電話大吼。
“為什麼?!!!我們的事為什麼牽扯上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你想怎麼樣!!”
那端卻不急不惱,“你放心,我絕不會傷害孩子,我只是想提醒你,我們的合作。”
“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馬上就按照你說的做。”珊妮口氣裡滿是乞求,她別無所求,只想要孩子安安全全的。
“你回國吧,孩子已經在回國的路上了,你放心,專門的醫生護士跟隨著,他不會有事的。”
“……”
珊妮此刻像被牽著鼻子走,卻又不得不被牽著走,結束通話電話,她心情很沉重,一切都已經由不得她,本以為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土裡就可以逃脫,原來都是她自己在自欺欺人。該來的都會來,應山做這麼多事,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Sun,我要回國。”
她眼神有些悲壯,這個決定,是一份遲來的卓絕。
推 翻 錯 誤 的 理 論 概念三十三:熟悉
概念三十三:熟悉
手上拿著登機牌,站在機場大廳,人來人往,時光交錯,彷彿來時,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就要離開了。
“Sun,謝謝你的照顧。”
Sun有些不捨,“要不然我來和應先生商量……”
“不用了。”珊妮果決的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你為難,我自己來解決吧。”
最後回望一眼,義大利的一切,熙攘的人流,極目遠望,遼闊的天空似乎都觸手可及,那麼虛妄的感覺,讓人有如履薄冰的恐慌。
在飛機上一直昏睡,經過一次轉機,再次踏上實地已經是二十幾個小時後。
拖著和離開時一樣的行李箱,裡面只多了幾件瓜瓜的東西,恍恍惚惚,跟在長長的隊伍裡等待出關,走走停停,聽著嘈雜的聲音裡夾雜著的熟悉鄉音。親切的面孔,熟悉的一切。都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
她真的回來了。她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回來。想到馬上能見到瓜瓜,激動的心情難以抑制。
在機場的收費電話給應山打了電話,坐在候機廳,等待應山派人來接。百無聊賴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或燦爛的笑靨如花,或疲憊的睡眼惺忪,不管是怎樣的臉孔,眼神裡都透露出希望和生機。
這是一種欣欣向榮的生存法則,讓人覺得嚮往卻又害怕。
遠遠就望見應山,步履穩健,像一幅水墨蜿蜒的國畫,他周身的背景,彷彿都成了畫中的意境。這樣的男人,本應是超脫物外,不爭世俗,而他,卻一直畫地為牢困在過去的情仇中,與其說他是想為媽媽報仇,他更像是要出自己多年求不得的怨氣。而珊妮,她只是迷茫,迷茫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被捲進莫名其妙的爭鬥中,莫名其妙的成為目標,成為箭矢,她已經被折騰得有些疲憊。
只有應山一個人來接,這讓珊妮輕鬆許多,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語言,甚至,連這份繁華都是她所熟悉的,如果義大利的關鍵詞是愜意,那麼這座城的關鍵詞就是忙碌。
忙忙碌碌,甚至,會忘了回顧,身後的風景。
“應叔叔,”珊妮第一次這麼親近地喊他,“你累了嗎?”
她的語氣淡淡然,沒有夾雜任何私人情緒,只是為了問這個問題而問。
“我不能累。”他在專注開車,沒有看珊妮,“以前我一直覺得,帶著仇恨生活很累,”他的聲音在車內像空氣的分子氤氳。“而現在我發現,沒有仇恨我根本無法活下去。”
他深沉的望了珊妮一眼,復而轉過頭來,嘴角微動,
“你知道沒有目標活著的人是多麼痛苦嗎?”
……
珊妮沒有說話,她懂,她真的懂,沒有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沒有目標的生活是虛無的,她曾經這樣過,如果不是瓜瓜,她也許會一直這樣下去,是瓜瓜賜給了她新生。
“如果你也覺得痛苦,就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