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口,他低著頭一隻手抵著額頭,不時的抽搐一下,他好像在哭。
陳子峰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見了常阿姨,他掙扎著站了起來,向常阿姨走了過來。
“媽,您來了?”
常阿姨沒用眼睛看他,她只是焦急的走到手術室門口,轉身看著我:“露露,你能問問怎麼樣了嗎?”
“媽,馮媛她剛被推進去。”
常阿姨依然像沒聽見一樣的焦急的看著我。
眼看著一個半熟臉的骨科醫生,上了樓,匆匆的向手術室走去,我趕忙衝了上去。
“您好,我是本院婦科的,剛才送來的那個摔傷的叫馮媛的是我一個好朋友,她現在什麼情況您能大概跟我說一下行嗎?”
骨科大夫抬頭看了我一眼:“哦,骨盆粉碎性骨折,出血比較嚴重,體徵還算正常。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身上其他地方還有幾處小骨折。”說完他就匆匆走進手術室了。
陳子峰此刻也是一副極度憔悴的面容,臉上也掛著兩道已經乾涸的淚痕,他緩緩的走回到候診椅上,繼續拿手抵著頭。
我給科室打了電話告訴她們,有個朋友在急診手術,如果事情打我手機。於是我也陪常阿姨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常阿姨的臉上除了悲傷就是憤怒的表情,她拉著我,離陳子峰很遠的地方坐下,繼續默默的流著眼淚。
我們剛坐定還沒五分鐘,有兩個警察來到了頂層。
“誰是馮媛家屬啊?”
常阿姨和陳子峰都站了起來。警察看了看坐在椅子兩頭的兩撥人,“誰報的警啊?”
“我!”常阿姨堅定的回答著。
陳子峰驚奇的轉過頭來看著常阿姨。
“那誰是陳子峰啊?”
“我,我是。”陳子峰站在旁邊小聲的回答著。
“你報他把你女兒推下樓的?”警察轉頭詢問著常阿姨。
常阿姨看著警察肯定的點了點頭。
“媽,您跟警察胡說什麼啊?”陳子峰突然著急的大喊著。
“我女兒不會跳樓,她根本不可能跳樓。她剛跟你領了證沒幾個月,婚禮還沒辦呢,你們倆搬一塊還沒三月,她就跳樓了?還剛好是從你們家四樓跳的,她要真想死,她怎麼不找高處跳啊?”常阿姨越說越生氣,聲音也越來越大。
“你看見了?”警察詢問著。
“我沒看見,反正我女兒不可能跳樓。”
“行了,行了。你跟我們走一趟吧。”年長的警察指了指陳子峰,然後讓年輕的警察留下來給常阿姨做筆錄。
“我不去,不是我推的,馮媛她怎麼跳下去的我都沒看見。我不跟你們走,去了我也不知道。”
“這是協助調查,現在有人報警了,你就得配合,不是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的。”說完警察就拉起了陳子峰下樓去了。
另一個警察給常阿姨做著筆錄。
“他們從開始裝修房子就老吵架,為點雞毛蒜皮的事能吵個天翻地覆。我就覺的那陳子峰有別人了。原來他都讓著馮媛,後來就越來越不讓著了。我們馮媛,工作好,人漂亮,喜歡她的人多的不得了,最近她還剛剛升了職,她怎麼會去跳樓?打死我也不信。”常阿姨一邊落淚一邊抱怨著。
常阿姨對陳子峰推馮媛下樓的事,其實全都基於猜測。說實話我也不太相信馮媛會跳樓,試想一下,武則天或慈禧會跳樓嗎?
馮媛的手術算是成功的,但是我知道骨盆粉碎性骨折,她還將面對大大小小的很多次手術。不知道她能不能撐過來。
下了夜班我沒有走,我想去看看她,此時常阿姨已經快筋疲力盡了,她靠在了椅子上睡了過去。我則坐在椅子上看著依然沒有醒的馮媛。
她長的可真好看啊!即使是由於失血,面容變的蒼白憔悴,她還是顯的那麼的美。我正痴痴的望著她的臉,馮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你醒啦?”我欣喜的看著她。
我猜測馮媛沒想過一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我,她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她緩緩的轉過頭去,看見一旁還在熟睡的常阿姨。
她又轉過頭來看著我:“子峰呢?”艱難的話語。
“他……他讓警察叫走協助調查了。”
馮媛皺著眉頭努力的說著話:“調查什麼?”
“調查……調查……你究竟怎麼從六樓掉下去的。”
馮媛依然皺著眉頭:“什麼意思?”我正說著話,常